第八卷 第七章 临离托孤(第2/3页)
宇文朔思索道:「虽说经长期征战训练,整体作战力之强,无庸置疑,却欠真正的高手。田上渊方面,我们所知的,与他真正的实力,出入可以很大。」
龙鹰道:「宇文兄有所不知哩!劲旅再非纯为汉族,而是囊括了塞外各族经得起考验的顶尖级高手,十根指头数之不尽。至于本族高手,在鹰爷、风公子悉心栽培下,至不济的那几个人,出来闯江湖亦会成为响当当的人物。除此之外,他们拥有精良的武器,群战之术堪称天下无双,否则怎得大帅看重?在大江混了好一段日子,经过改良的战船,肯定在性能和杀伤力上,胜过北帮任何战船。哼!对战船的识见,田上渊只能在小弟后面吃尘。」
宇文朔点头道:「在下比较明白范兄的位置哩!教人意想不到。」
又问道:「范兄会否参与对抗狼军的战役?」
龙鹰暗叹一口气,晓得随之而来必然的后果,却又没法昧着良心说假话,更不愿对宇文朔一个谎话接-个谎话。答道:「小弟义不容辞。」
宇文朔点头道:「在下可否将范兄视为鹰爷阵营的人?」
龙鹰微笑道:「精确点说,该可把小弟视为军方的人,打开始就是如此。到现在,与军方的关系千丝万缕,鹰爷以往当然比重最大,可是现今比重转移到郭大帅处。对江舟隆来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特别在北帮视小弟为眼中刺的时刻,说到底仍是个求存的问题。」
宇文朔从容道:「就像对付张柬之的五王,宗楚客是兵部尚书,掌天下兵权,只要得皇上点头,可以政治手段剥夺郭大帅的兵权,范兄有何应对之策?」
龙鹰答道:「皇上不会这样做,皆因先帝有遗命在先。宇文兄清楚朝内微妙的变化吗?」
宇文朔叹道:「宇文破终为武官,有些事不可能知道,纵晓得仍不大明白。范兄有以教我。」
龙鹰道:「只说一事,就是立李重俊为太子,以李多祚为太傅,绝非娘娘、武三思或宗楚客所愿见。此事意义深远,对政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更代表皇上的觉醒,同时种下祸根。既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而这个『第二次』,将在今天发生。」
宇文朔一怔道:「我不明白范兄在说甚么?」
龙鹰道:「有关西疆和北陲重大人事调动的圣旨,于明早公布,假如郭大帅被调,一切休提。可是,若非如此,郭大帅的权力反进一步巩固,宇文兄当清楚小弟所言非虚。」
宇文朔苦笑道:「在下颇有点重温马球比赛的滋味,范兄总能令人莫测深浅。」
龙鹰诚恳的道:「我们仍是合作的伙伴吗?」
宇文朔深吸一口气道:「在下要参与对付田上渊的计划。」
龙鹰道:「以个人的立场,当然无任欢迎,可是就大局言之,却非常不智。」宇文朔讶道:「范兄胸臆内的大局,究竟是怎么样的大局?」
和宇文朔般的超卓人物说话,须非常小心,不可用错一个字。
龙鹰沉声道:「就是将北帮及其背后的支持者,连根拔起的部署,牵涉的是整个天下的形势。现在我们江舟隆和竹花帮的命运挂了钩,反击北帮的最佳手段,莫如让黄河帮趁北帮阵脚未稳之际卷土重来,首目标是洛阳。从何处倒下,从何处站起来。正是洛阳帮的覆灭,截断了竹花帮和黄河帮,陷黄河帮遭两面夹击的绝地。幸好现时的政治,再非尽倾北帮一方,管洛阳的是纪处讷,他只眼开、只眼闭,我们可放心办事。」
宇文朔道:「武三思反击了?」
龙鹰道:「宗楚客愈来愈不放武三思在眼内,因有韦后的外戚站在他的一方。宗楚客更是目前京师内最懂利用政治乱局的人,只是在刺杀陆大人一事上露了馅,惹起武三思的警觉。以我看,不只武三思,连皇上亦身处险境。对这方面,我们无能为力。」
宇文朔沉吟道:「刚才范兄说过,一天位子仍由皇上坐着,你们不会干涉。若再非如此,你们怎办?」
龙鹰避重就轻,道:「鹰爷答应圣神皇帝,会支持唐室子弟里的贤者。」
宇文朔沉声道:「这个人绝不是河间王,对吗?」
龙鹰欣然道:「大家心照不宣。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就是鹰爷对皇座并无染指之心,在这方面,我们与宇文兄没有分歧,都是唐室的支持者。」
宇文朔现出深思的神色,缓缓道:「我可以在哪方面帮范兄的忙?」
龙鹰道:「给小弟瞧着七色馆。」
宇文朔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一旦范兄与田上渊交恶,七色馆成田上渊出气的对象。不过!范兄高估我了,我或可约束关中本地的势力,可是对宗楚客、田上渊或韦氏族人,却力有不逮。幸好非是没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