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三章 花烛之夜(第2/3页)

那时台勒虚云可轻易毁掉他,至乎根据蛛丝马迹,藤连瓜,瓜牵藤的,将李隆基也揪出来,就呜呼哀哉。

这是个碰不得的选择,可是若依原定计划,与江龙号会合,以无瑕的玲珑,荒原舞等人又没有防范之心,肯定出岔子。

只是荒原舞、博真等人的出现,足令无瑕怀疑自己是龙鹰,也不用说其他了。

另一直截了当的方法,是借故与无瑕翻脸动手,同样不智,且自问做不出来。唉!

剩下的唯一办法,便是继续扮「范轻舟」,即是改变「空船计」之策,全体留下来,原船应付田上渊的伏袭。

本信心十足的事,变成一场赌博,自己办得到吗?这个险值得冒吗?

倏忽间,他狠下决定,因若还三心两意,徒令无瑕心生疑惑,看穿他的处境。

他的舱房位于靠船尾最后一间,尚差十多步,水响声从他的房内传出来。

我的娘!

「玉女宗」的第一高手,首席美人儿,竟在房里用小敏儿烧的水入浴?

这是个多荒诞的人间世?

龙鹰轻推舱房门子,一板之隔外是与船上任何一处地方有别的异境,展现眼前是个氤氲空蒙的天地,在榻子旁靠近舱窗几椅的位置,摆放着齐腰高的圆浴盆。

绝色美女背着他,坐在木盆里,边欣赏窗外美景,边以浴巾温柔的拭抹晶莹闪亮的凝肤。

热气从盆内腾升,将她包裹在水雾里,湿润的秀发乌黑闪耀,垂贴下来遮着大半香背,却让龙鹰得睹她两边裸露的肩胛,随她的动作轻柔的耸动。

热水的气味,与她动人的体香完美无瑕地结合为一,扑面迎接他的大驾,令他跨过门坎后,几疑已远离人世。

门关。

龙鹰浑忘人世所有烦恼,随手脱掉外袍,一挥,外袍一片云般往榻子飞去,盖在无瑕宽衣解带脱下来的罗衣上。

我的娘!

榻尾还有个小包袱,显然是美人儿简单的行装。

无瑕像不晓得有人闯进来瞧她美人沐浴,仍沉醉迷失在自我的天地里。

雾里看花,格外诱人。

何况是精通媚术的「玉女宗」第一高手?如非龙鹰准备十足,肯定失守。但她的诱惑力太强大了,龙鹰的心神全被眼前的无限胜景占据,明知不该,仍无从脱身,耽溺难退,心房「霍霍」跃跳。

仿似失陷在最深最甜的梦域,没可能是真实的,偏又是那么令人血脉沸腾,如此探手可触。

缥缈优美,如云似水。既是瞬间即逝,也是永恒不灭。

踏足舱房异域的剎那,置身于氤氲空蒙,虽小却是无限的天地内,龙鹰生出一种宿命的、被注定了的奇异感觉,就是不论日后与无瑕的发展朝往哪个方向,终没法走出去,也不愿走出去。

无瑕眼角不瞥半眼龙鹰抛往榻子上的外袍,也没转过头来,轻轻道:「范爷回家哩!」

龙鹰挨往后面的门,抱着双手叹道:「无瑕姐何不早点说,须负的竟是这样的责庄,也是小弟乐意和优而为之的事。」

无瑕像背后长上眼睛似的,淡淡道:「勿动,站在那里!」

龙鹰正欲举步,闻言半途而废,讶道:「若如只有远观,缘何大姐却到小弟的陋室沐浴?大姐也根本不该在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弟又非正人君子,大姐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来,休想小弟只作壁上观。」

无瑕保持优雅悠闲的动作,「噗哧」笑道:「勿唬无瑕哩!你虽然非是正人君子,却是色胆小如耗子之徒,要强来早强来了,人家拒绝过你吗?」

龙鹰为之气结,却乏力反驳,苦笑道:「我不是正人君子,大姐亦非良家妇女,摆明在色诱小弟,竟要人用眼而不准用手,算甚么娘的道理?」

无瑕回头瞄他一眼,又转回去,喘息着笑道:「范爷勿动气,大家有商有量,讲道理嘛!嘻嘻!歪理也好,要怪就怪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甚么回乡祭祖、禀天问地、大红花轿,听得人家意乱情迷,帖帖服服的默许终身。岂知范爷说一套,做一套,竟撇下人家一走了之,无瑕只好不请自来,与范爷私奔。」

说时拿起搭在前面椅背的干巾,抹拭秀发,举高的一双玉臂,在油灯映照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色,香艳诱人。

龙鹰知说不过她,女人耍赖起来,特别是像无瑕般乖巧伶俐的美人儿,可彻头彻尾的无法无天,将任何强词夺理的话说出来,还理直气壮,派你的不是。想在这方面和她争锋,张仪、苏秦复生仍办不到。

笑嘻嘻道:「善后的粗重工作交小弟去做,包保既舒服,又妥当。」

举步向无瑕走过去。

说不过她,立即变招。

无瑕随手横掌劈来。

龙鹰确没想过郎情妾意、美满迷人的氛围下,花烛之房变为凶地,仓卒下单掌迎上玉女隔空劈来的掌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