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十七章 谈判桌上(第2/3页)
龙鹰答道:「坦白说,虽然到现在我仍弄不清楚河间王为何这般仇视范某,故此我绝不信任他,但像王庭经、宇文朔等,对他也没好感。」宗楚客沉吟道:「那就是皇上本身的主意,且与长公主脱不掉关系。」他没怀疑龙鹰的话,因若乐彦确为他的人,宗楚客对在飞马节发生的事,自是知之甚详。
不幸的是一个问题”惹起另一问题,就是杨清仁因何要置他于死?那非是一句「我不晓得」,可清除疑惑。
果然夜来深接着问道:「范当家乃当事人,怎都有蛛丝马迹可寻。」宗楚客道:「他会否是大江联的一份子?」「范轻舟」奉女帝之命,与大江联对着干的事天下皆知,宗楚客的推论合情合理。龙鹰闻弦歌,知雅意,故作头痛的道:「我曾经这般想过,但有可能吗?」夜来深插言道:「范当家肯指证他便成。」龙鹰心忖幸好符太对杨清仁的指控,张柬之一方没泄露出来。
宗楚客代龙鹰答道:「没真凭实据,徒令轻舟为难。」毕竟是做大事的人,知目前当务之急,非是扳倒河间王,而是如何利用范轻舟,箝制田上渊,用尽田上渊所能发挥的功效,到鸟尽弓藏的一刻。
宗楚客沉吟道:「有些表面功夫,我不得不做,就是为轻舟和田上渊摆一台和头酒,暂且平息干戈,轻舟意下如何?」龙鹰淡淡道:「有个要求。」宗楚客定神瞧他好一会儿后,道:「希望我可以办得到,轻舟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能为我宗楚客所用,只要一天我仍然大权在握,定不薄待轻舟。说出来!」龙鹰道:「事实上我对己的要求不高,不外希望跟随自己的一众兄弟,丰衣足食,与我合作的朋友,风风光光的。」然后道:「北帮一天存在,陆石夫扬州总管之职,一天不变。」宗楚客哑然失笑道:「厉害,如果我不答应轻舟,等若对与轻舟的合作毫无诚意。好!就此一言为定。」夜来深道:「大相对范当家是另眼相看,答是一句话,却不知须顶着多么大的压力,陆石夫现时正是韦氏子弟最顾忌的人之一。」龙鹰暗呼好险,晓得撤换陆石夫的行动,密锣紧鼓的进行着,自己截迟点儿,米将成炊。
宗楚客思索道:「明晚如何?我在福聚楼订个厢房,就只我们三个人。」夜来深笑道:「福聚楼哪有厢房?须尉迟谆临时搭一个出来。」宗楚客又道:「我现在要赶回芙蓉园见安乐,明晚宴后,轻舟随我返相府,继续刚才言有未尽的话题。唉!真想推了安乐。」夜来深提议道:「何不在见过公主之后?」‘宗楚客有些不自然的摇头道:「时间上难拿捏,让轻舟久候,不大好。」夜来深微一错愕,没再说下去。
龙鹰暗忖难道老宗和安乐勾搭上了?不是听过老宗已成韦后的新面首?宫廷淫乱的风气,骇人听闻之极。老宗与淫荡公主幽会,鞠躬尽瘁的一个两个时辰,当然不宜见自己,也不好意思要他候那么久,等若明着告诉他刚和公主尽欢。老宗分担了武延秀的差事,令武延秀可脱身到秦淮楼醉卧温柔乡,忘掉残酷的现实。
符小子誓死不碰安乐是对的,是于污泥里保持不染,表现出他的自爱和傲骨。
宗楚客和龙鹰约好明天和头酒的时间后,匆匆离开。
夜来深本坚持送他一程,龙鹰因心里有事,连忙以想独自漫步,俾能趁机思考来推却。
他的话合乎情理,作出重大决定后,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夜来深没勉强他,送他到门外去。
夜凉如水,带点秋意。
夜来深闷哼道:「我一直不欢喜田上渊,目中无人,若非大相阻止,我早出手试他的斤两。」龙鹰和他交过手,对他的深浅知之甚详,虽有与田上渊一拚之力,却差大截,肯定输得很难看。
道:「我已将老田的出身来历尽告大相,现在却不宜由我说出来。」言下之意,是着他勿鲁莽冲动。
夜来深愕然道:「范当家怎晓得的?」龙鹰微笑道:「这叫机缘巧合。」夜来深道:「难怪大相这么急于找范当家再次倾谈。唉!现在我才明白为何大相忙成这个样子,当上少尹后,每天都有突发的事情,武延秀那小子整天顾着去花天酒地,很多时须我去处理他职责范围的事。」龙鹰欣然道:「能者多劳嘛!」拍拍他肩头,趁机离开,避免听他吐苦水。
转出街角,立即展开脚法,离开主道,肯定没被跟踪后,转入一条小巷,翻墙登屋顶,灵觉全面开展,高来高去,瓦顶过瓦顶的,朝芙蓉园的方向躐高伏低,潜踪匿迹的赶去。
宗楚客须他配合去安田上渊之心,他是谅解的,因田上渊对宗楚客未来的成败,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要翻脸,未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