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第十一章 花间邪派(第2/3页)
寇仲苦笑道:“那就不是每代一个传人,至少是两个。你又曾怪我在说反话。”
商秀洵道:“那只是你不明白仔细吧!这‘护派尊者’并小是花间派的人,只是代加保管花间派的典籍,更严格点说该是知悉这批典籍藏在甚么地方,且必须是女儿身,因为花间派的武功宜男不宜女,若女子强行修练,必有奇祸。”
寇仲听得目定口呆,道:“这花间派真古怪。调教出来的定是孤诡秘异的怪人。噢!场主你真美!”
朝日在商秀洵后方升起。把她氤氲笼在灿烂的阳光中、那效果就像把她升华净化,娇艳至不可方物,使寇仲赞美之语脱口而出。
商秀洵黛眉轻嫒道:“不要岔开话题,花间派的传人不是生性孤独,而是追求孤独,因为花间派有个信念,就是人与人的关系都是多馀而没有意义的,那是把老子李耳‘老死不相往来’的思想进一步推衍更深远。”
寇仲大感兴趣地问道:“这样走向极端,却偏要取个如此香艳的名字,场主又知否这一代花间派的传人是谁?是否位列邪道八大高手的人物?”
商秀洵耸肩摇头道:“一早说过连魔门的人郡弄不清楚,何况我不是魔门中的人,至于上一代的花间派传人,鲁妙子则猜是令慈航静斋的碧秀心动了凡心的石之轩,因为花门派的弟子无不是翩翩佳公子,俊雅风流,如此才能翱翔众名花之间,以无情对有情,伤透天下女子的心,咦!你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我知花间派这一代的传人是谁了。”
徐子陵与宣永策马巡视漳水东岸的布置、大半已到完成的阶段,可望在敌人抵达前,争取得回气的时间;两人驰上高岗,纵目四顾:宣永忽然问道:“徐爷正值盛年,正是男儿志在四方之时,为何总有退隐之心,若有你助少帅,天下英雄谁能与你们争锋?”
徐子陵遥赏漳河的水色山光,在两岸的绿树浓荫里。河光恍如仙女抛下的一条绣带,婉蜒南北。为大地增添了无限的温柔情意。叹道:“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理想和追求。假若现在争天下的都是曹应龙、朱粲、萧铣、王世充之流,我定会与寇仲并肩作战到底,可是现今群雄中,像刘黑闼、李世民等,均为侠义之蜚,我实提不起与他们为敌之心,只因寇仲是我的兄弟,才令我卷入这争大下的漩涡中。”
宣永点头道:“徐爷的心胸确异于常人,刘黑闼确是一个人物,可是李世民根本不是太子,就算给他抢得太子之位,终是出身于高门大阀的人,在争天下时对相助者自是敬礼有加,但得大下后还不是施行鸟尽杯藏那一套,出于权富之家者,怎曾理会下面的人的死活!”
徐子陵默然半晌,缓缓道:“这种事每因人而异,我不是要为李世民说好话、而是持平之谕,像汉高祖以区区一个泗水亭长,于取得天下功成名就后,还不是大封同姓子弟为王,对战争时所封的异姓王候则心狠手辣,连韩信都不免于死,可知这与出身无关。”
接着微笑道:“但有件事宣兄肯定看得准,就是寇仲绝非刘邦这种人。”
宣永道:“秦汉时尚未有高门大阀的出现。我便曾受过权阀子弟的欺压。家父亦是被权门子弟害得含冤致死。若非大龙头收容我,又传以武技,我宣永怎有今天一日。”
徐子陵同意道:“权门势阀确有横行一时,害苦很多人。宣兄有志随寇仲闯天下亦是美事,男儿生于乱世,好应创出一番事业。”
宣永朗声道:“大丈夫应以马革裹尸为荣,若要我缩起头来做人,我情愿轰烈战死,能追随少帅,实是生平最痛快的事。”
太阳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把河流山野。完全统一到她灿烂的光芒下。
寇仲正是那初趋的朝阳,终有一天他会升上中天。
商秀洵从后赶上任前领路的寇仲和白文原,问道:“根据蹄印足迹,贼兵该不是朝这方向走的。”
寇仲堕后少许,与她并辔而行,解释道:“因为曹贼会在白天扎营休息,我们现在只和他差小半天路程,单是蹄声便可使他警觉,故此要绕路赶在他们前头,到他们晚上行军时,再予以伏袭及烧粮。”
商秀洵满意道:“算你解答得有理啦!”
寇仲很想继续问她有关魔门两派六道的事,但须全速赶路,只好暂时闷在心里。到黄昏时份,他们绕了个大圈,从山道返回平原,赶到三寇贼军的前方,若非有白文原这识途老马,纵想得如此妙法,亦难以实行。因为稍为行差踏错迷了路,便会把大好良机失诸交臂。
寇仲当机立断,选取一座山丘,把伏兵隐于对着敌人必经之路的山坡后。他和商秀洵到丘顶视察时,乘机再向她询问花间派的事,道:“假若石之轩且是花间派上一代的传人,碧秀心钟情于他,是否代表慈航静斋吃了一次惨痛的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