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殇 第七章 呛然生平块垒胸(第6/7页)
他霍然抬起头来,双目变得极为明亮。他眼睛中闪烁着顿悟的光芒:“我差点忘了,铸造是需要火的!”
一块火石从他的怀中飞出,蝉翼刀的光芒却如影附形地围了上来,瞬间无数点火花爆了出来!
青阳宫中本就多是花树,韩青主附庸风雅,收集了很多摆设,自然也就做了许多木架。尤其致命的是,他最喜欢的是竹子,所以整座青阳宫几乎都是用竹子建造的。火星飞溅,落在竹木上,立时星星点点地燃了起来。郭敖狂笑道:“要烧,就更猛烈些吧!”
他身影闪动,一掌击在巨大的酒坛上。暗黄色的酒液立时溅了出来,一触及那些火星,轰然一声响,火舌猛然吐出,茁成几丈高,将整座青阳宫都卷了进来。那火烧得极为猛烈,才片刻功夫,巨大的火舌就将周围全都填满,三人被紧紧围裹住,连逃都无处逃!
柏雍脸色大变,道:“你疯了?这会连你都一起烧死的!”
郭敖咯咯笑道:“身为一柄剑,是无法从熔炉中逃出去的!而只有朋友的血,才能铸出真正的名剑来。你知道么,虽然你们想杀我,背叛我,但我仍然当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请献上自己的血吧。”
两人才说了这几句话,那火势更猛,烛天燎日,将三人都卷进了狂暴的红色中。火舌灼人,柏雍再也顾不得郭敖,扶住李清愁,向外逃去。
郭敖的身形轻轻动了动,已挡在了两人面前。他脸上的笑容有些邪异,又有些兴奋:“死心吧,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烈火映在他的双眸中,一片赤红。郭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的声音仿佛哑掉了,嘴唇抖动,却再也无法将那句话说完整。当啷一声,蝉翼刀掉在了地上。郭敖双手抱住头,猛烈捶打着,仿佛那里面寄居着恶魔,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将它驱赶走。
柏雍不忍,踏上一步,扶住他,道:“你怎么了?”
郭敖猛地一把推开他,光芒闪耀之中,蝉翼刀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猛地刀光激荡,郭敖一刀劈在身前,跟着身子跃起,刀光护身,一招一招狠辣的招式连绵不绝地递出,似乎有一位无形的高手跟他正激烈对打着。过不多时,郭敖单膝跪倒,蝉翼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停住不动了。
郭敖喘息了片刻,他慢慢收刀,身子俯下,似乎是从地上拖起了一个无形的物体,交到了柏雍的手上。柏雍眉头微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刀光霍霍,郭敖一刀刺在那个无形物体的身上,抓住柏雍的手,不住地对着自己做抛洒的动作。柏雍大惑不解,不知道郭敖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郭敖突然倒地,昏迷了过去。
这连串诡秘的举动让柏雍这样绝顶聪明的人都无从索解。
大火越烧越旺,柏雍知道不能再做停留,一把拉起郭敖,准备带着两人逃出火中去。但那火实在烧得太大,四周都是茫茫的火势,柏雍重伤在身,却又如何救出两人?
但奇怪的是,柏雍并不是很担心,他只是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只要是腰带,就绝不会大。柏雍这条自然也不例外。稍微了解柏雍的人,都会知道他习惯于做什么事穿什么衣服。如果有足够的时间,那么吃饭就要有吃饭的衣服,饮茶也要有饮茶的衣服。但无论柏雍的衣服怎么变,他的腰带却绝不会变,只是这个习惯,却在柏雍精巧的掩饰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现在,这条腰带被柏雍解在手上,随随便便地抖了抖,竟瞬间张成了两丈余宽的一片薄幕,将三人裹在中间。
薄幕上绣着极为精细而又艳丽、复杂的花纹,只要围裹的方式稍微不同,露出的花纹就不会一样,所以才不会当成是同一条带子。但就算是这花纹,也极薄,几乎透明,就仿佛是他的那柄刀一般,足以当的起“蝉翼”二字。
这些花纹中带着微微的水意,那么大的火势,竟然无法穿透这层薄幕,被挡在了外面。三人身在其中,虽然仍周身炎热,却不会那么致命了。柏雍拉着两人,轻轻向外移动着。
他才走了两步,突然住脚,双目中闪过了一阵警惕之容。一丝危险的朕兆在他心头闪过,让他无法再多跨出一步!
竹子乃是最易烧之物,但却无法持久燃烧,但青阳宫中的这场大火已经烧了这么久,不但不熄,而且火势越来越猛,一眼望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火焰卷住,看不到一丝一毫别的颜色。
这绝不正常。
难道有人想困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去么?
孩子们7月27日出生,狮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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