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2/10页)

喜筵气氛变为沉重了,但洞房中的景气却很温馨,玲玲穿了一身吉服,万分娇媚,看着楚平,脉脉含情,楚平正待为她宽衣解带,共入罗帐之际,忽然玲玲一声痛呼,身子向前一扑,倒在楚平的怀中,她的背上插着一支钢镖,深深地钉在脊骨旁边。

看方向,镖是由窗口射来的,因为窗纸已经被揭破了一个小孔,这是临时的洞房,破孔是早有的,为了征用这所客栈,已经把所有客人都搬走了,全是自己人,楚平也就没有对这个破洞留心。

发镖者的手法极稳极准,镖出无声,而且发镖者守伺很久了,等待等这个双方意乱情迷的时机出手,减弱了他们的警觉性。

幸亏玲玲是个性急的新娘,不像中原的女子那样忸怩作态,她满腔的热情已迫不及待地想发泄了,因此楚平走来时,她没像一般的新娘,坐得像个泥人似的一动都不动。

楚平走近时,她也跳起来迎向楚平,因此,镖才打在背上,否则镖正奔向后脑枕穴,足可致她于死命。

楚平的反应很快,他把玲玲扶住后,一查伤与伤势,知无大碍,遂轻声道:“你忍着点,我先封住你的穴道。使你感到疼痛,再闭住血经,可千万不可拔下那枝镖,因为我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淬毒,而有些毒是不能经风的,那要等若兰来判研!你能运气吗?”

玲玲点点头,没开口,可知她神智很清楚醒,而且已经把气劲凝聚在中镖的部位,即使那是一枝毒镖,也是可以将毒质逼住了。

而她不开口,正是怕说话混了气,楚平遂将她伤口周围的经脉全封住,拍拍她的肩头道:“静静地躺着,我去找人去了。”

说着他抽了床头的剑,打开后窗,首先往发镖进来的方面看出去。

靠窗是走道,来人不会站在道上的他发镖前观察等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通路来往的走道上,绝不可能停留很久的。

接着,他又看看窗纸的破孔,位置很高,而玲玲背上小的那一镖斜插而入,证明是由高而低,楚平顺着方向一看,立刻知道敌人藏身之处了。

洞房设在顶层,而在主承脊下,又架了一层木板,像是一间小阁楼,用来堆置放物。

一个登楼的小木梯已经掉落放在一边,因此楚平可以断定发缥者一定是藏身在阁楼上,而且现在还在里面。

因为那间阁楼很小,没有别的通路,离二楼的地板上有两丈来高,如果对跳下来,多少会发出一点动静声音。

既然听见动静,可见对方稳得很,偷击得手后,并没有急逃走,以免形迹败露,仍然沉住气,等大家乱时候再悄悄离开。

这是一个老经验的杀手,才懂得的方法,也必须是一个老手,才能具有这份镇定。只可惜他的运气不好,楚平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大喊大叫起来,甚至连楼下的人都没惊动,只是悄悄地出来而已,看准了敌人躲藏的位置,他也是不动声息,若无其事地推门出来,看似往楼下走去。

楼板因为失去了依托手下呈弯状,发出吱咯的声音。

楚平落地后,见上面仍然动静,这才冷笑道:“朋友,你算沉得住气的,但是这次可走不了,还有一根横木,等我把它砍断了,看你往那里儿跑,还是乖乖的下来吧,在我数到五以前你自己下来,我不难为你!”

顶楼上仍是没有声音,楚平也知道不会有回答的,发声招呼只是为了通知楼下的人,所以声以劲呼,用内家劲气发出,而且故意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实则让楼下的人便于围捕堵截。

他说完话的时候,楼下的笑谈声已经寂然,等他数完第五声时,楼下已鸦雀无声,已有龙千里与华无双,裴玉霜三人仗剑走了上来,裴玉霜连忙问道:“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楚平用剑指指阁楼道:“有人发暗镖打伤了玲玲,我追出来不见人影,起初以为在上面可是我吓了一阵,上面竟无动静,大概是早走了。”

裴玉霜等都是老江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龙千里道:“你也是的,玲玲受了伤,你不找人赶快给她治疗,反而在这儿自己吓自己,对方又不是死人,会躲在这个地方,等你来抓去,还是快去看伤势如何?”

华无双与裴工霜和洞房走去,龙千里则站好另一位置,楚平等他们都到达了地方,度纵身出剑,削向第二根横木,这次只削断了一半。

半根横木自然承不住重量,但也好在有半根,不是立刻下落,只听见啦啦地直响,横木慢慢地断裂,楼板也因为倾斜而下落,终于哗啦一声落下来。

随着落下的物中窜起一条黑色的人影,急冲向龙千里,而且脱手又是两枝钢镖,龙千里只得闪身避过,黑影就势冲过急逃,楚平冷冷笑着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