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9/10页)

尤俊道:“是的,犯不着跟他硬干,虽然您老未必会输给他,但这一战胜之不武,输了可太不上算,不如让他去了,回到金陵后,看看马总镖头的意思如何再说,纪老叔是为了争风,丢了脸没关系,您老是护镖的,如果打输了,让人摘了镖旗,不但您丢脸,连镖局也丢脸,倒不如趁着咱们理屈的这个藉口,自动把镖旗给他,也不能算他摘了去的。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一点。”

薛依笑笑道:“你这孩子真有心计,但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呢?我不相信老纪会栽在他的手里。”

尤俊笑道:“事情真假等回金陵就知道了,但小侄宁可信其有,贾兄刀未出鞘,就叫人制住了,这份身手就够瞧的了。”

薛依道:“若他在金陵的事都是他捏造的呢?”

尤俊道:“那也没什么?咱们损失的不过是十万两银子的一面镖旗,并没有丢镖局的脸,就算他摘了去,也不能亮出来说是咱们被他摘去的吧,可是镖局跟您老的脸都丢不起。”

薛依拍拍他的肩膀道:“有你的。小尤,就凭你这份细心,我总算没白疼你一场,好好干下去,将来有你出息的。”

尤俊笑了一笑,朝赵八臂道:“爬起来上路吧,这次得了个教训,以后可乖一点了,别以为镖局的底子硬,就可以横行霸道了,江湖上到底不是咱们一家的天下;以后你给我收敛一点。”

赵八臂苦着脸,脑门上还在淌血,脸肿起老高,却不敢再吭气,一蹶一蹶的上了马。

镖队又行动了,而这次动得很快。

尤俊自己在前开道,逢有人阻路,他都很客气地拱手,连连叫道:“借光!借光。兄弟们有点急事……”

镖车上仍然飞扬着隆武的镖旗,尤四爷在这条路上也是个熟人,他出面客气地打招呼,自然没人会挡道了。

除了中途歇了四个时辰,他们连一口水都没喝,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镖车到了金陵城中。

金剑银鞭马百平没在镖局,尤俊问了一下,知道他还在家里,却证明了几天前真有个叫浪子燕青的家伙在秦淮河畔惩了飞鹰牛七,划了八卦金刀纪子平的老脸。金陵城中余浪荡漾,茶馆酒楼,都还在谈着这个漂亮的小伙子。

尤俊朝方天戟薛依一笑道:“老爷子,怎么样,幸亏咱们没鲁莽吧,否则栽了这么个跟斗,可就太不上算了。”

马百平在他华贵富丽的私邸中睡午觉,被叫出来时脸上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朝薛依一拱道:“薛二叔,辛苦了,不过您回家去歇着也就行了,这是例行的事,您又是长辈,犯不着告诉小侄的。”

尤俊笑道:“如果平安无事,自然不敢来惊动少东的。”

“什么?镖出了事?”

尤俊道:“镖货倒是送到百丰了,只是镖旗让人摘了,要等着拿十万两银子去赎呢。”

马百平的脸上神色一变,怒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个叫浪子燕青的家伙。”

马百平一拍桌子道:“又是他,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然后转为诧然地道:“纪老栽在他手里很冤枉,完全是大意所致,因在秦淮河畔,众目所睹,不便跟他再斗,二叔的方天戟名扬四海,难道也收拾不下他?”

尤俊道:“薛老根本就没动手,也没出面,是属下一手料理的。”

说着把经过情形仔细地说了一遍,马百平听完后才道:“做得对,尤兄弟,隆武景泰在金陵树起了不倒的金字招牌,咱们可不能打没把握的仗,你的处置对极了,虽说货主跟镖行是一家,但到底是两下生意,在保镖的业务上,咱们不能丢一点人。”

尤俊道:“属下等不在金陵,对纪叔的事完全不知,但对方提了出来,属下觉得宁可信其有,属下想如果没这回子事,他也不敢等咱们去赎旗,可以不去理会,既然真有这件事,咱们倒是要慎重考虑了,该如何处理呢?”

马百平想了一下道:“尤兄弟,你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很有心计,就由你去全权处理吧,要带多少人都由你。”

尤俊道:“少主,对方既有击倒纪叔的能力,纵然说是出之大意,手底下确也有得两下。”

马百平道:“当然,他是三白先生的传人,琴儿检查过他的行囊,他带着三白先生的手抄剑芨,这是假不了的。”

尤俊一怔道:“三白先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这可得慎重其事。”

马百平一笑道:“沈三白已经死了,是那小子自己说的,那大概也不会假,所以你放心,只要收拾他一个人就行了。”

尤俊道:“只怕属下无此能力。”

马百平道:“在十位镖头中由你挑三位跟了去,负责审度情势作决定,动手时由他们出手好了,务必把那小子摆平下来,这应该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