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6/11页)

吕子奇道“老夫发誓绝不杀人!”

金蒲孤哦了一声道:

“我倒忘了这一点,那就照你的行事准则,惩诫他们一番。你总不会拒绝了!”

目子奇想想道:“我还得看看对象是否真如你所说!”

金蒲孤一笑道:“我绝不叫你行不义之举,而且这也是为着你自己清理门户……”

吕子奇一怔道:“清理门户?我门下……”

金蒲抓手指石慧与邵浣春道:

“你门下只有这一个弟子,她却欺骗你,陷你于不义!她身旁站着的就是一个最卑劣的小人!”

邵浣春大为失色道:“姓金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金蒲孤脸色一沉道:

“邵浣春!趁你有一口气在,你赶快撑开你的铁伞,想法子保全你的生命吧,否则吕老头子不对付你,我的鹫翎长箭金仆站也不会放过你!”

邵浣春脸色大变,对石慧叫道:

“小慧,你师父不会再帮我们了,要想替你父亲报仇,还是靠我们自己呢!”

说着举起手中的铁伞,正想张开,石慧突然将手一扬,发出两枚金钱镖,却是对准那浣春的手上打去!

邵浣春还来不及张开铁伞却为钱镖击中关节,铁伞铛然坠地,他不禁失声叫道:

“小慧!你这是怎么了?”

石慧脸色一暗道:

“邵伯伯!父仇固深,师恩犹重,事生甚于哀死,我不能这样做……”

邵浣春脸色一变叫道:“小慧!你疯了……”

口中叫着,身子却朝外退去,金蒲孤怒喝一声,手挽长弓,搭上一支骛翎长箭正待射出。

石慧却厉声喝止道:

“姓金的!我不愿意伤及无辜,更不忍将师父也害死在此地,所以才告诉你一条生路,要命的话,你赶快用蒜泥捣碎和以明矾喝下去,同时记住别去打那开柄铁伞!”

金蒲孤怔了一怔,手中的箭没有射出去,邵浣春也走得不见了。吕子奇莫明其妙地叫道:“小慧!你们在捣些什么鬼?”

石慧脸色惨淡,便咽着道:

“师父!徒儿心切父仇,罪该万死,只有以后再报答您的深恩了!”

说完跪下磕了一个头,一言不发,起身向外走去,吕子奇也想追上去,金蒲孤却拖住他了道:“吕老!让她去吧!她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吕子奇独自不解,黄莺却用手捧着胸口,哇地一声,将不久前所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接着李青霞,方心胜与那名叫毛三的伙计也一个个脸色惨白,作状欲呕,金蒲孤自己也觉得心中很难过,连忙拾起地上的铁伞连连丢到门外,然后叫道:

“李总镖头,赶快准备蒜派与明矾,迟了可来不及了……”

室中充满了大蒜的臭味,地下一片狼藉,尽是呕吐出来的绿色汁液,每一个人都吐得软弱无力,脸色苍白!

只有金蒲孤一个人还撑得住,他先将每一个人吐出来的秽物检查了一遍,然后再叫每人吃下几枚生鸡蛋,最后轻点了几个人的睡穴,吩咐镖局中的人将他们移回各自的房中安歇,他自己则肩荷长弓,袋子长箭,领着一个店伙计出门而去。

经过这一阵喧闹,天色早已大亮,邵浣春的铁伞还睡在街心,街的两头,二十丈外,都有人守着阻止其他的行人走近。

金蒲孤找了一个油布套,将铁伞严密封裹包扎妥善,教那名店伙计抗在肩上,一并向西子湖行去!

苏堤垂杨白堤柳,两处杨柳最可人,尤其是在清晨,湖上水雾轻笼,树间轻鸣舞莺,伤佛是一个惺松睡起的少妇,披着一身轻纱,含着神秘的笑面与昨夜轻柔的微倦。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在烟雾笼照的柳树下,双手背负,站着一个身儒衫极的中年人。

由于是面水背路,金蒲孤无法看清他的面貌,可是他确信这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所以遥隔丈许,他就站住了脚步,抽出一枝长箭,连同那油布包袱,叫店伙送过去!

店伙虽不明就里,仍是遵命而行,当他走到那人后面两尺之处,那人地猛地回身喝道:

“干什么?”

店伙怔了一怔,把长箭与油市包裹递过去道:“奉金大侠之命,将此二物敬交先生!”

那人迟疑片刻,连忙用眼向四周搜索,可是金蒲孤已躲到一棵大树背后,他看不见人影,乃伸手接过箭包,低声问道:“姓金的在那里?”

店伙早已受过嘱咐,故意装出一付愁容道:

“金大侠昨夜受了人家暗算,呕吐不止,现在尚在镖局中休息。”

那人哈哈一笑,将油包掷入湖心,拍着那枝长箭得意万分地道:

“姓金的聪明一世,倒底还是着了刘素老的算计……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店伙想一想道:“大概是一个时辰以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