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5/9页)
孙庆道:“那些白莲教的贼徒们狡猾得很,他们说不必问,这一定是那个同盟会的弟兄不小心露了形迹,让人摸了来,以后小心就是,如果问出是谁,很可能使那位弟兄心生畏惧,反而更容易误事了。
而且有些是白莲教的事,我们既非教中人,也不宜过问,非我同志,秘密潜人,没什么好事,杀了算数。”
“孙兄,你如果问问原由,也许早就了解他们的真面目,也不会一直受到蒙骗了。”
孙庆恨声道:“正因为他们的话也还有点道理,所以我们就不多问了,谁知道他们会恶毒如此呢?”
说着话,已经走到后庄。
那儿是另一片宅子,墙很高,与外庄隔绝,那辆车子倒在门前,厚重的本门已经打开了,门口倒着几具死体。
孙庆惊问道:“杜大侠,已经先有人攻进来了?”
“是的,有三个人藏身在车子里,此刻一定是杀进去了。”
“什么?才三个人,白莲教精锐全在里面,三个人进去有什么用?大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们也可以赶快接应。”
杜云青道:“那三个人武功心计都还过得去,她们必须利用突袭的方法,而且不惊动对方,才能抓住对方的作恶罪证,如果大家一起攻过去,他们看见情势不对,预先把罪证消灭了,就无可奈何他们了。”
“难道掌握的罪证还不足以置他们于死地吗?”
杜云青苦笑道:“目前只有人证,你我知道指证的人都是可信的,但是万一到了官府,这些证人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
而韦双旬交通官府,结交权贵,势力深违宫廷,如果他矢口否认,来个反咬一口,我们就站不住脚了。
孙兄,你是光华会的人,本身的立场就是反朝廷的,你的话词可足取信吗?如果抓不住他们的罪证,他们以光华会的身份,连我们对江湖同道都无法交代,白莲教固然可杀,但怎么证明他们就是白莲教呢?”
“要怎么样的证据?”
“物证,像白莲教的教坛,还有一些罪证则是他们以残恶的手法,硬行将人蒙上了兽皮,易化为兽,用来作为北海班的马戏之用,执施这种手法的恶徒叫花面狼胡奎,听说是韦双旬的得意弟子。”
“胡奎?没有这个人。”
“怎么会没有,他是前几天跟北海班一起来京,在青州拐了一个幼童,被当地的捕快,一路追踪来此,看见他进人松庐,以后就没出去过。”
孙庆道:“出人的人都要经过我,的确没有胡奎这个人,漫着,大侠说那人是北海班的?”
“不错,四十来岁年纪,瘦削脸,面上有着青灰色地记,因此叫花面狼,此人原是江湖上下五门的一个败类,专门用迷药拍花,诱拐幼童,贩卖图利,后来被白莲教收罗了去,授以武功及邪术,然后为他们拐骗有根骨的幼童蒙上了兽皮,充作马戏之用。
孙庆道:“白莲教里有这个人……对了!有一个叫胡大圭的,脸上有块般,身材高高瘦瘦的,就是刚才进去投信的那一个,杜大侠看是不是?”
杜云青道:“花面狼的脸上有青灰色的般记,刚才那汉子却是紫红色的……不!颜色可以改变,名字也对,胡大圭合起来,可不就是胡奎两个字,真不该放他走了,因为此人是罪魁祸首。
白莲教中北海班一些献技的少年男女,多半是他拐来的,用药物迷失了本性,再听供驱策,抓到了他,才能得知白莲教种种恶行。”
孙庆道:“杜大侠,要抓这可不能往里面去,他住在东边的另一所宅子里。”
“为什么不跟大伙儿在一起?”
“这就不知道,他在白莲教的地位很高,且极得教主宠信,所以单独拨了一所庄院给他。”
“为什么要单独一所庄院?”
“这就不知道了,他说是另有秘密使命,四海班每年回来一次,他却经常回来,那所宅子拨给他,进行一些特殊的使命,有时他带了箱箱口袋回来,都直接进那所宅子,教主特别关照,给他便于行事。”
杜云青神色一动道:“很可能他那些残人为兽的勾当就在那座宅中进行的,奇怪了,这种秘密的事,何以会让孙兄得知的?”
孙庆道:“因为我是这些弟兄的领班头儿,松庐对外来的一切人员,都要经过我,他必须让我知道,而且他还要我的弟兄帮忙他守卫那所宅子,他的地方对白莲教而言也是秘密的,除了教主与方总护法之外,谁都不准进人。”
杜云青道:“那我们快去吧,这个秘密居然没漏过孙兄,或许是天意。”
孙庆一叹道:“杜大侠,我孙庆武功平平,就是为人稳健奉行.职守,一丝不苟,不是我该管该问的事,绝不多问一句,多看一眼,没有好奇心,也没有雄心,或许就是这个原故,才会被选到这个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