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7页)
杜云青微笑道:“那两个你认为实际的理由,我却并不以为准确,虽然那能证明对方不弱,但你又岂是弱者。”
如果你能够获胜,我绝不跟你争,因为你的打斗经验太少,除了上次进击松庐时跟人拼过一次命外,你几乎没有正正经经跟人交手过,那是不够的,但是这个对手,我却不敢让你尝试。”
徐明也过来道:“杜爷说得不错,扶桑剑法不仅出手怪异,而且他们好勇而轻生死,剑式中极少虚招,更没有试招的过门,就是自己人过招,也没有什么点到为止,出手就是全力,若为对方气势所挫,旁人就是想要出手救援都来不及,这种对手只有杜爷去应付最适当,因为杜爷的杀手也是跟他们一个路子。”
杜云青笑道:“不错,而且连兵刃都得接近,他使的长刀也是尖端略弯,一边开锋,狭长如剑,所以他们称之为剑,其实剑又兼具了刀的路子,以双手合运控刃而加重劲力与威势,跟我的寒月剑法非常之相似。”
徐明忙道:“杜爷,您的寒月剑是不是来自扶桑呢?”
杜云青摇头道:“不,寒月剑的形式更接近于西方,剑身所铸的图式似为突厥的贵族微志,但它的练功口诀则又是梵文善写,好像是西方身毒的密过隐者所创。”
芙蓉道:“东瀛桑,本身并没有文化,他们的文明都是吸收自外邦,大部分是取自中华盛唐之际,所以他们的服式,仍然有逐雪之风格,不过他们的武技,则又兼取了印度的苦修僧人,也就是云青所说的瑜伽密宗隐者,这一派人在喜马拉雅高地,离世独居,专研各种奇技异能,武功的格子很杂,极尽其诡测之能事。”
杜云青大笑道:“这番话对极了,我的寒月剑式本来就是走诡测的路子,旁门左道,攻守异端,不属于正统,但用来对付妖魔小鬼,邪魔外道却是最为适合,这就是所谓以诡制诡,以邪正邪。”
他抱着剑出去,徐徐地将寒月剑出鞘,将剑鞘抛过一边,剑上的寒辉以及那股逼人的寒意,使得大熊一郎再也无法维持他的平静了,看了一眼脱口道:“好剑。”
杜云青轻轻一扣剑身道:“这不算好剑,因为它并无斩金截铁之坚,亦无吹毛断发之利,只是质地还算坚固,寻常的宝剑利器也断不了他。”
大熊一郎道:“它能杀人吗?”
“能!而且是最佳的杀人利器,杀人不见血,即使把人的头颅砍下,也不会冒出半点的血迹来。”
大熊一郎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我称它为好剑的道理,剑就是用来杀人的,能够杀人俐落,就是好剑。”
杜云青轻喝道:“你对剑持这种态度实在侮辱了剑!”
大熊一郎冷笑道:“胡说,我这态度比谁都认真,以剑杀人,乃是十分神圣的事,更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死于剑下的光荣,本人学剑以来,一共只杀过十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具有相当地位或身份的剑手,所以本人很少出剑,就因为我对杀人这件事视作万分神圣。”
杜云青倒是被他的理论引起了兴趣,忍不住问道:“要怎么的身份才够你拔剑的资格呢?”
大熊一郎道:“一军之将,一城之主,一国之君,一门之长,或者是一个成名的剑手,只有这五种人才能使我拔剑,也才够资格死于我的剑下。”
杜云青笑道:“这种身份的对象很难找!”
大熊一郎傲然道:“当然,所以剑手才值得骄傲,因为我要杀的人,都是别人认为很难杀死的人。”
杜云青夷然道:“听你的说话,似乎很神气,但是经深处一追究,你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大熊一郎毫不以为什,居然一笑道:“不错,我就是一个杀手,我出身于月野流,这是一个很有名的杀手宗派,专门以杀人为职业,每次杀人的代价,都在黄金百两以上,因此我们所杀的人,必非平凡之辈。”
武士的职业本来就是以杀手为主,但能够列身为月野流门下,都是杀手中的最高荣誉,就在我们的身价比人高得多,但是我们收取的代价也的确值那么多,因为我们从没有失败过。”
杜云青笑道:“只要有钱,就能买动你去杀任何人了?”
大熊一郎笑道:“可以这么说,但也有个限制,因为委托我们杀人的代价必须先付,而代价之高低,则视对象身份而定,杀一军之将或一城之主,取价常在黄金万两之上,很少有人能付得起。
如若是杀一国之君,至少要黄金十万两,从来也没有人预付得出这笔代价,所以我们虽说敢接受任何委托,但事实上,虽有些对象,却从来也没有接受过委托,因此我们所杀的对象,也就有了限制。”
“阁下受玉龙寺所聘,杀人的代价是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