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山崩烈士死 兔脱走狗烹(第7/12页)
孟三摇摇晃晃走前三步,仆地而亡。
骆二一咬牙:“三弟,你等着我报仇。”明知不敌终南道人,想临死也要先抓一个垫背的,面对唐宁就是一阵猛攻,大厅中厮杀又起。
秦宁道:“七师叔,八师叔,你们在剑宫中倍受冷眼,又何必为它拼命,未见我师父的下场么?”
那剑宫的七八师叔本已支持不住,方才又见了这惊世骇俗的终南八式,相顾叹口气,住手不斗,七支八支弟子急忙一哄跑到师父身边。那四师叔也迟疑不决,被广应一指制住。
只有那五师叔犹在顽抗,广慈心慈手软,他还尽可拖延。
场中形势已十分明朗,成颀孟三已死,七八两支认输,四支被制。那无极帮冯堂主哪经得老疯头的怪招,步步败退,老疯头一招狠似一招,竟是要取他性命。
骆二眼见势败,怪吼一声,加紧攻势。唐宁冷笑一声,使出太乙剑法来,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又何必拘泥于使不使太乙门剑法。
阎峰坐在大殿正中的座上,默然不语,眼见那冯堂主被老疯头一掌击死也无动于衷。十二执法弟子始终攻不破少林十八罗汉阵,被困守阵中,其余弟子或者随师父认输,或者受伤,只余二三十人挡在自己身前。
秦宁已替下广慈来斗那五师叔,他师父为此人所杀,秦宁要亲手报仇。
那五师叔排在他师父之前,功夫也稍高过他师父,秦宁却是剑宫当年精心培养卧底淮西与无极帮之弟子,功力虽稍逊,所学却极为驳杂,到南诏后又学得一些南诏的怪异功夫,与那五师叔只斗了十几招,便退开冷笑道:“五师伯,我已在你身上下了蛊毒,滋味如何?”
那五师叔深吸一口气,果然空中有一股淡淡的异味,又似乎内息有异,他知晓南诏有人善使蛊毒,无色无形,中蛊毒者如被人施法,心智丧失,死象极惨。
那五师叔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别的,双膝便跪地求饶道:“秦师侄啊,这都是掌门之命,我也是不敢不从啊。秦师侄便看在我们曾经同门一场,都是旁支,高抬贵手吧。”
秦宁冷笑道:“你怎么不念我师父与你同门之情,竟连他家小也赶尽杀绝。好吧,我饶你一命,这是解药。”他取出一包药来,抛到那五师叔面前。
那五师叔急忙吞咽下去,五支的弟子都羞愧难当。
那五师叔解药服下,便翻脸作色,来刺秦宁。秦宁哈哈大笑道:“五师伯,你也太性急了,你刚吞下的才是蛊毒。”
那五师叔大怒,催剑来攻秦宁,秦宁念念有词,催动蛊虫。那五师叔竟摇摇晃晃扭动身子,咿咿呀呀唱起小曲来。所有人皆笑不起来,秦宁道:“我无论如何曾是剑宫弟子,成颀诬我杀害赵师弟,我今日却要大家明白,我秦宁决不会作杀害同门之事。”
他不再催动蛊虫,那五师叔才止住了唱曲,神色惊恐。秦宁道:“这只是七十二种蛊毒中最轻的一种,只要我不再催动蛊虫,它便在你身上一生一世也无恙。不过再让我听见你又作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需我催动三次,便让你发疯,情如疯狗,四处乱咬。”那五师叔颓然瘫倒在地。
场中除唐宁与骆二外,便只余令狐匋和华山派大弟子在相斗,十二执法弟子也被少林僧拿下。老疯头叫一声:“甚么一个暗算师兄的丧家犬,又来这里丢人现眼。”上前不出十招,将令狐匋抓住,点了穴道,一把丢在墙角。
骆二单论剑术还略在唐宁之上,但唐宁剑利,便只成个平手,此时众人围困之中,骆二气势不足,越战心越乱。若不是胖大道士要依着江湖规矩一对一,韦玉筝早冲上去了。苍岩七杀见韦玉筝虽然因自己伤重而流泪,却心神自然留在唐宁身上,心中更是了无生趣。
唐宁却越战越有信心,左手铜箫忽然发动。骆二几乎着了道,一阵手忙脚乱,但很快便稳将下来,他当年因受终南道人剑气伤胸,内力修为尚不及唐宁,但眼光经验却不亚于绝顶高手,应变能力远胜唐宁。骆二虽场面被动,但又支持得十数招,已大约窥破唐宁左手铜箫使用之道,便是以剑法拉开空当,乘机点穴。
高手比拼,功力剑术固然重要,经验与应变有时却更胜一筹,骆二迅速调整剑法,将局面扳转过来。
唐宁见铜箫无功,干脆收了铜箫,一心一意以剑法相对,太乙剑法、古松剑法、华山剑法在心中如水流过,渐渐混融,出剑再无招式痕迹,骆二渐渐不敌。
终南道人见唐宁对剑法的领悟更进一步,哈哈长笑。
唐宁又一剑将骆二竟逼的纵起,猛里一剑回掠,跟着从左肋下如电穿出,姿式绝美,四周一片喝彩之声,眼见骆二此刻身在半空,这一剑是避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