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第5/12页)
许狂夫投鼠忌器,再者也确是慑于任共弃笛挫“武当”,剑扫群豪的威名,住手不敢妄动。
任共弃将手略松一点,依然厉吉道:“老贼!我出身梵净山冷仙子门下,我思师昔日号称‘禹二’,你应该有个耳闻,假若再不拿出来,我可要……”
杜素琼莫明其所以,但她在韦明远口中,对胡子玉颇具好感,因屋及乌,故大声地道:
“共弃,快松手,你怎可对胡前辈如此!”
任共弃恍若未闻,仍是钳紧胡子玉的手道:“老贼,你胆大包天,居然毒到我妹妹头上来了!”
“你妹妹……”
任共弃微带感伤地道:“是的,她是我嫡亲的妹妹,我原来姓吴,早先颇不学好,才不见容于祖父,但是我这妹妹却极敬爱我
胡子王亦感到事出意外,原本是打算要胁韦明远的,却未曾料及惹上这个魔星,事已如此,索性将心一横道:“哈哈……她是你的妹妹,你既知‘修罗散’之名,当亦知它的厉害,今日我即使逃不出你的手,但是令妹……”
杜素琼大惑不解地道:“胡前辈!你要害一个个姑娘做什么?”
胡子玉大声道:“我要韦明远抱恨终生!”
杜素琼与任共弃俱吃了一惊,杜素琼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不是与韦明远很好吗?”
胡子玉咬牙厉声道:“好!我的一条腿就是他爸爸的杰作,韦丹死了,很自然算在儿子身上,只恨我那三封柬帖被地识破了!”
杜素琼恍然大悟道,“那么我师兄功力减退三成也是你所为的了?”
胡子五毫不隐瞒地道:“正是!只可惜柬上的‘化功散’被吴止楚看穿了!”
杜索琼:“吴止楚是谁?”
任共弃道:“是我祖父!人家称他‘云梦医圣’,韦明远必是堕落江中,为他老人家救活,也因此结识我妹妹!”
杜索琼此时不再客气,遂也厉声道:“胡子玉!你真是人面兽心的恶贼,我师兄敬你若父,你却暗中陷害他,若不是你使他功力减退,白冲天早巳伏尸黄山,我师兄又何至受人围攻,被逼堕江,这以后的事故皆是因你而起,你的罪过实在百死莫赎!”
胡子玉却哈哈大笑道:“若非我这一来,你哪里嫁得任共弃,韦明远又哪里得以认识这小姐儿,你们各得其所,我该是大功臣呢!”
杜素琼想到自己与韦明远何等美满,弄得此刻情天难补,无一不是这老狐狸之愆。
怨满心头,出手如风,连括了他十几个耳光!
胡子玉虽是几番受折,都还是硬挣挣的,几曾如今日屏于妇人及孺子之手,气愤填膺,不顾性命地大骂道:“杜素琼,你是个淫妇,二三其德……”
杜素琼气得劳容失色,抽出宝剑就要杀他。
任共弃却将她拦住道:“且慢!我先将他的解药逼出来!”
杜素琼愤然将剑归鞘,任共弃道:“识相点拿出来吧,免得皮肉受苦!”
胡子玉自信必死,干脆闭目不理。
任共弃见他不肯讲,狞笑了一声,伸手连拍他身上各大要穴,然后再在关节上各点了一指,猛然松手!
胡子玉晤然倒地,周身如受蚁咬,如遭刀割,如遇火灼,如经冰冻,痒、痛、热、寒,纷来并至!
痛苦地在地上滚动,欲待自我,却又柔软无力,上齿紧咬下唇,鲜血直滴,独目圆瞪,几将夺眶而出。
许狂夫见状,大是不忍,踏前一步,正想替他解救。
任共弃寒着脸道:“你若敢再进一步,我叫你尝同样的滋味!”
许狂夫略一停顿,任共弃又厉笑着道:“其实你也救不了他,这是我梵净山的独门‘分筋错骨手法’,你若是胡乱动手,只有加速他的死亡!”
许狂夫不顾一切地冲上来道:“我宁可杀了他,也不愿叫他受这种活罪!”
任共弃单掌一抡,劲道绝伦,又将他逼了回去道:“我偏不叫他死,你若是不忍心,就赶快叫他将解药拿出来,我也许会网开一面,快点了结他!”
许狂夫几次前冲,俱叫他的掌风劈回来,见胡子玉在地上已是声嘶力竭,痛苦之容未减,不禁热泪直流。睁目大叫道:“胡四哥,不是我出卖你,我实在不忍见你如此痛苦,而且我也不赞成你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如此!”
胡子玉虽已在半昏迷状态,闻言犹自倔强地摇着头,以示许狂夫不可以说出,许狂夫心如刀割,含泪道:“四哥,我这次不听你的了。”
黯然哑声道:“解药在他的胸前暗袋内,红色小丸,用黄油纸包着……”
任共弃立刻伸手取出、大把药包,单将许狂夫所说的小包打开,一看无误,劈开一九,嗅了半天,才道:“汲错!许狂夫,你还算个朋友,看在你的份上,我就饶了他吧,想来这场教训也够他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