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玉碎心碎 由此然长相绝(第2/7页)

那些人都不认识他,是以对他都不甚在意,只有一两个女子,因受他俊美的风度所吸引,忍不住对他多看了两眼。

韦明远已经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了解到他们的身份,但是他懒得多搭理他们,遂装做游山玩景之状,摇头吟哦,慢慢的上山而去。

耳后还可以听见一个女子呢呢痴笑道:“长相倒不错,只可惜是个书呆子,中看不中用呢。”

接着是男男女女相杂的刺耳大笑。

韦明远听得暗中直摇头,微叹道:“这种人不除,堂堂武林会成个什么样子,看来我这天龙派真是非成立不可了,浩浩江湖,确实应该有人出来整顿一番。”

想着不禁豪气大发,大步直前,将及解剑池畔。有几个轮值道人,手挺长剑,样子都很年青,看来大概是三代弟子。

一个道人看见了他,仗剑过来道:“施主可是来此朝山进香的?这可不巧了,敝观此刻正在招待贵宾,一应施主,都恕不招待。”

他说话时语气虽是缓和,神情却颇傲慢。

韦明远毫不为意地道:“在下乃是有事专程造访。”

那道人一听他的口气,或者也震于他的仪表不凡,态度变得较为谦恭多了,抱剑一个稽首道:“如此请施主见示高姓大名,以便通报。”

韦明远淡淡一笑道:“在下韦明远,贱号太阳神,现在身任天龙派第三代掌门,专程前来拜诣贵掌门有事一商。”

人的名,树的影,韦明远三字,跺脚四海颤。

这几个人虽然没有见过韦明远当年在黄鹤楼下勇抗六大门派之豪举,对这个名字可是太熟悉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换上一副肃容。

先前那说话的道人立刻恭身道:“小道眼拙,竟不知大侠莅止,请大侠稍待,小道立刻前去通报。”

韦明远微一拱手道:“有劳了。”

那道人再施一礼,返身如飞而去。

韦明远在那几个道人惊奇的凝视中,悠然负手鹊立。

不一会儿,山上又如飞地下来几个道人,苍髯云履,职司颇高,来至身前,由为首的一人躬身施礼道:“贫道松月,职掌真武下院,敬代掌门人恭近侠驾。”

韦明远微笑还礼道:“贵掌门松木道长可允赐见?”

松月道:“家师兄本当相迎,怎奈宫中另有嘉宾,未克分身,特嘱贫道代致歉意,大侠这就请登山吧。”

韦明远含笑起步,松月却似微有难色,欲言又止。

韦明远一笑道:“道长可要我解下佩剑?”

松月欠身道:“碍于祖师遗规,请大侠见谅。”

韦明远解开长袍取下铁剑道:“入山随俗,理应如此。”

松月双手接过交与侍立的弟子道:“多谢大侠,此剑刻由敝门弟子保留在此,大侠下山之际,自当奉还。”

韦明远淡淡一笑,扣上衣钮,然后与松月并步上山。

松月边走边道:“十数年前,尝见大侠扬威黄鹤楼畔,光阴茬苒,大侠丰神不减,贫道却日渐衰老,衷心对大侠钦折不已。”

韦明远微有古怪道:“我也不过是仗着驻颜丹之功,幸保不老而已……怎么!十年前,道长也在黄鹤楼畔么?”

松月脸有咎色道:“当时贫道年岁尚轻,只是跟着在一旁看看热闹,当年之事,贫道虽然私心对大侠极为信任,怎奈人微言轻,未能替大侠尽得一份心力。”

韦明远心中对松月不期而然地起了一种好感,坦然道:“当年之事,委实也难以令人取信,这倒怪不得贵掌门人。”

松月继续道:“后来杜女侠与任共弃来本山问罪之时,敝掌门也曾表示悔意,怎奈错已铸成,无法挽回,其时亦不知大侠吉人天相,未曾丧命江湖……”

韦明远道:“这些事我都不放在心上了,道长不必介意。”

松月却面有忧色地道:“贫道所以提起此事,尚有下情相请。”

韦明远一怔道:“道长但说不妨。”

松月叹了一口气道:“杜女侠与任共弃大闹本山,剑削解剑石,破镇山剑阵,末了还削掉敝掌门的发髻,留言扬长而去。”

韦明远谦道:“那是杜师妹太孟浪了。”

松月道:“大侠与杜女侠情深似海,这倒怪不得她,只是……”

说到这儿,他脸上忧色更重。

韦明远忍不住道:“道长有何见教尽管说好了,在下若能尽力,断不推辞。”

松月乃道:“家师上无下为,因为下令动用吴天剑法,应誓兵解自尽,掌门人松木师兄自削髻之后,深认奇耻大辱,对大侠及杜女侠仍耿耿于怀,故而……”

韦明远突然问道:“道长口中所说的贵宾,可是碎心教主与天香教主?”

松月讶道:“大侠何以得知?”

韦明远道:“我在山下即已见到他们的从人,贵掌门对我不谅解可无微词,只是以堂堂名门,与此等下三流江湖人结交就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