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4/7页)
司马瑜自从遇见苦核之后,对鬼怪之说,益发不相信了,因之在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后,温然地道:“胡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全是你们这些庸人自相惊扰,我听见的笛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说着快步前行,伙计想追上来拦他,可是他的速度怎能与司马瑜相比,还没几步,司马瑜已经在街角转了个弯不见了!
伙计哧得一伸舌头,暗中惊叫道:“妈呀!这位客官别也是个鬼吧!人那有走得这么快的……”
他的背上爬过一阵冷意,赶紧又缩回店中去了。
却说司马瑜展开脚步,走了一阵,迎面看见一片黑深深的楼屋,在月光中呈现得有些鬼气森森,心中也不免微微有些发毛,凄怨如泣的笛声从暗楼中清楚地传了出来,那调子更悲伤动人了!
“这么清楚的笛音,为什么那伙计会听不见呢,难道真是鬼怪作祟吗?人家听不见的笛音,我却能听得见,难道这鬼魂是特地针对着我来的吗?”
一面暗忖,一面却对着那暗楼踌躇,举步不定。
可是那笛音呜呜咽咽,竟像是具有魔力一般,使他无法不去理睬,更吸引着他去一探究竟!
沉思片刻后,他终于抵不住笛声的诱惑,一纵身上了高大的门楼,真扑那幢楼房而去。
笛音很清楚地从楼窗中发出,所以他毫不考虑地纵身上了楼栏,用手去推那扇雕花的长窗!
“呀!”的一声,长窗应手而开了,楼中黑沉沉地,以他敏锐的目光,藉着月光的照射,使他对楼中的陈设看得很清楚,这是一间敞厅!桌椅条几都陈设齐全,质料也很精贵只是不见人影。
而那凄凄的笛音却由厅后传来,幽幽袅缈,哀思颇深,他连忙又转到后面,只见一灯如豆,发出暗绿的光芒,照着暗沉沉的帐幔等物,显然是一间卧房,因为这屋中的布置用具都是适合女子所用的!
司马瑜心中微怔,对于自己深夜无端闯入人家女子卧室之举,深海孟浪,可是转念一想,那店伙已经说过此屋荒废将近半年,屋中各种家俱上灰埃堆积,这些衣幔上也发出了浓重的霉气,证明他言之未虚!
“既是没有人居住,这灯是谁点上的?那笛子又是谁在吹奏呢?”他不禁在心中泛起了疑团!
于是极目四顾,在微灯的照明下,他将整个屋子都找遍了,依然不见人影,笛音幽幽,仍是不住地传入耳中,这次竟办不出是来自何方了!”
他心中一凛,全身的汗毛不自而然地竖了起来,这里除了那灯火笛音之外,并无一丝异状,更没有什么可饰之处,然而他却在暗沉沉的包围中,体验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
“怪了!空屋无人,笛声自呜,莫非我是真的见鬼了……即使是鬼,也该有个踪迹可寻,我怎么看不见一点异象呢……”
幽幽的笛音钻人耳鼓,越发地令人辛酸了,那几乎不像是笛一声,倒像是怨妇夜泣,幽魂空啼……
他努力地控制自己,摒神静气,神疑于志,以练武人特具的敏锐感觉去探索笛音的来源,终于被他找到了。
可是他又几乎认为不可能,因为笛音居然是从榻从发出的,透过重重的绒幔,将哀音缭绕室中,难怪他一时无法发现了,不过幔帐后就是墙壁,难道那人是躲在墙里吹笛子吗?这似乎太荒唐了!
“管它呢!反正已经来了,总要弄个明白!”
于是他又跳上软榻,动手去撩那帐幔,刚刚才扯动幔角,哗啦一声,整个帐子都塌了下来,将他罩在里面!
司马瑜心中大惊,急忙中劲力突发,奋力举掌朝外推去,掌劲顿时将帐幔破了一个大洞,他再伸手将破洞扯大,脱身出来却已弄得满头灰尘,鼻子里,口腔中,都吸进了不少破尘!
等他抬头看时,却又愕然了。
帐幔后一片空墙,什么都没有,那悬帐的索子可能是因为年久的腐所以才被他扯断了下来!
室中仍是暗暗的,灯上的光更微弱了,那是因为灯油将枯之故,司马瑜过来将灯蕊剔长了一点,油灯恢复了先前的光度,可是司马瑜直觉到有点不对劲,只是说不出来,半天之后,他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室中开始变为异常寂静,那凄凄感人的笛音,不知在什么时候,意外地停止了,却倍增恐怖的气氛!
司马瑜被这种由宁静而产生的恐怖,挤压得十分难受,仿佛连气都透不过来!于是他开始想到离开了。
“算了吧!权当是我空见鬼一场,他吹他的笛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一次搜索实在是无谓之至!”
为了打破岑寂的恐惧,他这几句话是用很大的声音说出的,语音方落,他立刻回身准备离去“唉!一别音容两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