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5/7页)

姜子湘顺口道:“家师乃万……”姜于湘似有所顾忌,忽然住口不言,俄而,转颜继道:“师命不准透露,尚请各位见该。”

司马瑜此时已然胸中雪亮,展颜一笑道:“在下与令师有一面之缘,且与令师爱女相处甚熟。”

姜子湘霍地站了起来,惊问道:“少侠此话未免唐突,家师是谁,你尚不知,而且家师绝迹江湖已久,少侠何能得晤?”

司马瑜仍然面蕴笑色,道:“在下绝非诳语,令师父女二人,不但在下见过,在座四位姑娘也已见过。”

姜子湘环目一扫全场,似欲取得微信,半响,方自期艾地问道:“那么少使知道家师是谁?”

司马瑜面色不改,声如锵强,高声道:“令师乃万漏阁万云老前辈,不知对与不对?”

妻子湖颓废地坐了了下去,叹道:“看来家师又重涉世了,唉!二十年来,家师心中积淤太深,所谓物极必反,一但性情突变,这武林中看来要多事了,”

司马瑜凛然地道:“难道那华老前辈会将一股怨气发泄在武林之中?”

姜子湘道:“但愿不致如此,否则,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的轩然大波,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司马瑜总算将碧云山庄的事弄清楚了,想到此行目的,不觉脱口问道:“尊驾对在下等来踪去迹,了若掌指,而且俏艳刹女李冰红要冷,靳二姑娘改名易号之事,亦是一目了然,因而作歌点迷,莫非尊加具有袖中神算?”

姜子湘道:“子湘虽被李冰红绝情逐出山庄,但李项空与我因笛琴而交宜,却情谕手足,我俩仍是经常往远,故庄中之事,我尽知悉,李冰红指令冷、汪两位姑娘改名易号之事,虽横蛮无理,其情不无可原,因为娇容变魔面,其内心的打击太大,难免对其他较好面目的女子生出嫉妒之心,冷靳二位姑娘可否怀怜悯之心,相让一步。”

冷如冰轻哼一声,讽道:“原来这念红居主人不过是一介说客,如冰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请勿再多费唇舌。”

这几句话犀利无比,宇字如刀,但姜子湘涵露已臻火候,不温不怒,笑道:“冷姑娘所言,子湘聆教,但肺腑一片赤心却不能不陈,作歌相引各位,是项空与我的意思,方才相商请冷、靳二姑娘委曲求全,一则是让李冰红在饱受刺激下,稍利一点心里补偿,一则也可以保全武林免遭浩劫,请冷姑娘不必误会。”

司马瑜言道:“李冰红扬言血洗武林,此语过于诳傲,纵然他功力过人,在下等不是对手,但令师似乎不会袖手一旁,听任其胡作非为。”

姜子湘谓然道:“唉!只有家师自感逼李氏兄妹强服变容之药后,深感有愧于他们,答应今后他兄妹二人之事绝不插手,只怕家师也奈何不得。”

靳春红人得念红居,尚未与姜子湘答话,此时却忍不住言道:“春红不才,也曾添为江南四十八寨首领,昔日为寇首,今日自非善类,武林之中不是单分武功强弱而定高下,也得讲理,我倒要去和这位刹女评评理,凭什么要我们改名换姓?”

冷如冰附合道:“对!我俩上碧云山庄找李冰红去。”

语毕,二人就要动身。

姜子湘忙伸手阻止道:“二位姑娘慢行一步,李冰红因遭突变,性情暴戾,依在下看,此去无异羊入虎口,死虽不足畏,却不足得。”

冷如冰道:“你休想恫吓,武林中人,无人惧死,但须死得其所,我二人纵使葬身碧云山庄,已足无憾,因为李冰红再也的找不到想在武林中出气的薪口。”

靳春红也接口道:“李冰红想使我们被迫改名易号,而达到心里满足之欲,但是她休想,我们虽死,却让她知道,单凭她的一身武功,不足以傲视武林,或征服武林,我们不但不让她满足,反而让她更空虚,更感觉孤独。”

姜子湘听到二人的话,不禁倒抽一口气,当即感触万千地道:“世人难忘名利,武林中人更重视‘名’位,此为武林中纷争纠结,永无止息的一大原因,二位姑娘兰心惠质,竟也不能摆脱,令人惋惜!”

冷如冰哼道:“不怪你在歌词内叫我们‘不妨礼佛焚香’,我们尚自眷念红尘,无意入定参禅,请少费心神吧!”

姜子湘道:“姑娘正值青春年华,自然尘缘示尽,所谓礼佛焚香’,不过是希望姑娘看破名利二字,与世无争,岂不落个清静。”

靳春红道:“尊驾的话,可谓明情至理,我与冷姊姊感激不尽,看破名利,应由内心自发,此次系被人所强,断难应允。”

姜于湘谓然一叹,道:“也罢!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不过子湘相引各位来此,原是一番好意,唉!劫数难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