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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他这样占你的便宜,还是太滑头了!”韦若昭依然愤愤不平,“下回破案的赏金,还得找他多要点!”
两人继续在萧府院前边走边看。
韦若昭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了解独孤仲平的好机会,便试探道:“师父,我知道你是高人,这叫大隐隐于市。哎,你是怎么找到胖大人,让他跟你唱这出双簧的?”
而独孤仲平何尝不知韦若昭的小算盘,自顾自抬头望天,道:“以后告诉你。”
他其实心中暗道,徒弟啊徒弟,你还不知已通过了我的测试,自此之后我就将逐步把本事倾囊相授,你从此日日身在罪恶边缘,与凶徒恶棍打交道,是福是祸也都是你的命了。你想知道些我的事又何必急在一时呢?但他终究没说出这些,自打来了长安,当了右金吾卫不在册的画师,他就强行改变自己的性格,成了别人眼中深自谦抑的人。他只打算慢慢让韦若昭感到自己对她态度的改变。
“我就知道一说起过去的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我什么都告诉你了。”韦若昭沉浸在花招失败的情绪中,一脸不高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当个案子查,早晚把你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韦若昭满心以为这样便能激出独孤仲平的话来,可谁知独孤仲平竟哈哈大笑,道:“徒弟,这激将之法不是这么用的,待得空了我教教你。”
韦若昭见自己小伎俩被识破不禁面上一红,急忙嗯了一声,转换话题道:“你看天干什么?”
“这天怕是十天半月都下不了雨了。”
“这有什么?哦,你是说十天半月之内都不会有适合那杀手作案的天气?”
独孤仲平点点头,道:“可他每次摘牌七天之内必见分晓,许愿廊接牌子的路子已经断了,江湖上必会传开,若他还想吃这碗饭,这一单就一定要做,而且必须成功。”他说着停顿片刻,“曾大头用假金子骗了他,但他已经取了王朗的牌子,所以照样杀了王朗,况且他抛出了萧长辉这块牌子,想诱我们放松戒备,一切都说明,这个人是不会罢手的!”
“可现在萧府已经被围成铜墙铁壁了,近日又不会有雨,他该怎么动手?”
独孤仲平又一次仰头望天,突然若有所悟,道:“对了,他已经失去狼皮了,不再需要雨夜的掩护了,现在光天化日反而是最好的机会。”
韦若昭不禁四下看看,摇头道:“可他怎么进得去呢?”
“如果他已经进去了呢?”独孤仲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骤然变得严峻,“这么大的宅院,仆从家丁少说也得有百十来人……”
韦若昭当即明白了独孤仲平所指,按捺不住地叫起来:“那可得赶紧告诉胖大人啊!”她说着便要朝萧府大门方向跑,却被独孤仲平一把拉住。
“不能打草惊蛇,找管家悄悄查问,看哪些仆人是这几日内新雇新进的。”
而此时就在萧府狭长的回廊内,两个人影正一前一后朝回廊尽头的书房走去。前面一个年纪不大,一身书童装扮,后面一个穿着打扮乃是杂役,手里正端着盛满了点心吃食的银盘,一路左顾右盼,显得很是紧张。
“我说你这新来的怎么这么磨蹭啊?”书童颐指气使地朝后面的杂役嚷嚷,“耽误了老爷吃点心,看管家怎么收拾你!”
杂役赶紧唯唯诺诺地低头加快脚步,两人很快来到萧长辉书房外。四个金吾卫士正手扶腰刀守卫在书房门前,为首的乃是江平,见有人靠近,当即一声断喝。
“等一下!”江平说着走上前来,动作娴熟利落地将书童与杂役周身上下搜了个遍,接着又查看了下装吃食的碗碟托盘。见没什么异常,这才点点头。
“进去吧!”
书童领着杂役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