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奇旋音律(第3/9页)

“难道这小子与范忆之间有什么牵连?”宋留根昨晚也见过景丹,不由疑惑地问道。

“我猜这小子八成是因为被曾莺莺耍了,怒气难消,是以才会联合范忆来劫船来了!”傅文猜道。

“看戏就是!”任光让操船者放缓船速,却将酒席摆上甲板,倒真是一副看戏的架式。

林渺也感到好笑,不过,他倒真想看看让曾莺莺倾心的男人究竟是谁。是以,谁弄乱子,对他来说并无分别,他甚至还想去问个究竟。不可否认,曾莺莺确实是个绝代尤物,连他也无法抹去心中那深刻至极的印象。

曾莺莺的美是完全异于白玉兰、梁心仪和怡雪的,似乎带着点玄乎的魔力,能够如磁石一般紧紧地吸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停船!景丹有要事需见莺莺!”景丹横舟于江心,挡住大船之路。

大船船速不慢,在这种距离之中,连林渺都为景丹的小舟捏了一把汗,若是大船前移过去,那小舟将会像蛋壳一般被巨大的底盘碾碎。

景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危机,立于舟头,拄桨于舷上,又高声喝道:“快去传你们可以作主的人来,如果迟了,后悔的只会是你们!”“景公子是在威胁我们?”船舱之中走出了一位神情倨傲的老者,淡漠地望着景丹,冷然问道。

“哈哈……”景丹一阵长笑,不屑地道:“就凭你,还用得着我威胁?若不是看在莺莺的面子上,我景丹何用管你们的闲事?如果你以为我是威胁的话。若莺莺连故人都不敢见,恩断情绝到如斯地步,那景丹是白费心思了,就当景丹从未出现过好了!”景丹话音落下,船上的老者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边泛出一丝冷意。

大船以极速向景丹的小舟上撞去,三丈、两丈……景丹终于叹了口气,曾莺莺仍不愿出来见他,他真的死心了,忖道:“既然你如此绝情,也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奸肺,这又是何苦呢?”想到这里,手中的大桨蓦地插入河水之中。

河水之中暴起一团巨浪,景丹所乘的小舟如一片处于浪尖上的树叶一般,轻悠利落地横滑出两丈。

景丹握桨在水中一搅,小舟如飞,再横丈许,刚好与大船行过的浪头擦身而过,只有轻微的浪涛使得小舟悠然起伏。景丹拄桨目注着大船顺水而下,神色间有着无限的惆怅和伤感,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可是这个结果却在他不想看到的时候到来了。

“若兄台不介意,与我同饮这杯伤情之酒吧!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怎值得我等为之黯然神伤呢?”范忆的小舟飘然而至,刚才景丹的举止他都完全看在眼里,知道是同为钦慕曾莺莺但却也是黯然伤心之人,禁不住生出同病相连的感觉。

景丹望了范忆一眼,悠然笑了笑道:“兄台伤情,我却未必,已无情可伤,这杯酒兄台独饮吧!”景丹此话只让范忆怔了怔,景丹居然会拒绝他,如此不给面子使他有些难看,不过他毕竟涵养过人,淡淡地笑了笑道:“世情难测,我范忆看来是双眼已花,难以认清世人了,总自作多情,倒让世人见笑了!”说完将手中的两碗酒一碗饮尽,一碗倾入江中,不再望景丹,盘膝抚琴拨出一阵低沉的音符,其调浑沉带着愤然、无奈,更带着锵然杀伐之音。

江水似乎因琴声而激荡不已,景丹讶然望了一眼范忆,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拨了一下船桨,驱着一叶孤舟缓缓地远离那双桅大船。他静静地立在孤舟之上,犹如一株孤松迎着凄冷的江风,颇具一种沧桑黯然之感,与范忆的愤然抚琴倒是相映成趣。

两桅大船似乎并不想再理会范忆和景丹两人,顺水加速行驶,两张巨帆也吃满了风,但是才行出里许,蓦地船身一震。

“船底漏水了!”双桅大船之上有人惊呼。

“水下有人凿船!”大船上有人怒道,随即迅速有人跃入江水之中。

远处的林渺诸人将这一切都看得极为清楚,见那大船上这么一乱,大概便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根本就懒得上前。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景兄,我们又见面了!”见景丹的小舟自船边行过,林渺不由得高声呼道。

景丹讶然抬头,却是一副副陌生的面孔,但这两句话和声音却是那般熟悉。

“兄台是?”景丹并不敢相认,惑然问道。

“在下林渺,这几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如果景兄不介意,何不登舟共赏淯水佳景?”景丹对林渺并不熟悉,但听到林渺刚才所吟的两句,隐隐觉得此人与昨夜燕子楼中之人有些关系。

“在下聚英庄傅俊,这位是我义兄任光,想必景兄仍记得昨夜梦碎如杯吧?既已梦碎,何不醒来共赏风景?总胜如孤雁独飞好!”傅俊也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