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布疑阵爱徒失踪(第2/5页)
“我亮镇海伏波剑想会一会暗算我的贼子,不料贼子竟不肯露面,只有石老么所部的技勇兵,百十名强弓利箭,雨点般的向我攒射过来。贫尼见找不着暗算我的敌人,徒杀戮一群蠢汉无益,用伏波剑护身退出后营。当时我不敢决定这个孩子吉凶生死,听吴大业的口气,又不是他隐匿杀害。我想若不是师兄你把他救走,也必是我辈中人把这两人救出来。所以我只得暂回摘星崖,想候你回来,真相自明。师兄你这时才回来,叫贫尼怎的不急?”
鹰爪王听慈云庵主把经过的事说完,两道寿眉紧蹙的说道:“这真是怪事,我看这两个孩子失踪得定有蹊跷。庵主,你怎么也蒙住了?要是我道中人,哪肯用江湖上使蒙药的下流手段,我恐怕他两人定落在匪人之手了!”
遂又把自己夜入将军府递信鸣冤,即已蒙将军派干练的铁副将率健卒驰赴吴剥皮大营,提解杨文焕全案到长安亲讯的经过说了一遍。
继道:“我方庆幸事情顺手,不料这里又有这种变故。这样看来,断眉石老么定是约了党羽,暗中与我们较量。庵主还得助我一臂,我们得再入大营,查探一下。我预计铁副将也可以到了,看他是否好好把全案交付。杨文焕阖家即或脱出虎口,还要提防贼党们不肯甘心,半路抢劫。我们届时或须保护一程,以防意外,庵主看怎么样?”
慈云庵主愤然道:“贫尼纵横江湖四十年来,仗这柄利剑与人排难解纷,锄强剪恶。什么劲敌也遇见过,就没感觉过怎样棘手。想不到雄心一泯,奉佛力禅,遇事能忍耐时且忍耐,得容人处且容人。这次反令这班小辈们轻视了我们,些许小事,到处处掣起肘来。不叫孽障们尝尝镇海伏波剑的滋味,也不知西岳老尼的厉害!势逼处此,佛菩萨也怪不得我再启杀机了!师兄走吧!咱们倒要看看这群孽障,有多么厉害哩!”
鹰爪王见慈云庵主动了怒,知道她背上的伏波剑要染血腥,遂不敢再多言,随答了一声:“庵主请。”
立刻各自施展开夜行术,嗖嗖两条黑影,似箭离弦的离开万松坪。
沿着羊肠小道,下了山坡,扑奔大营。
只见后营一带黑沉沉全无灯火,双侠施展轻功,越过鹿角,进得后营,没有多远,突然弓弦响处嗖嗖的从暗处射来四、五支暗箭。
双侠各仗着身形轻快,疾如飞车的跃过卡守后营的一排帐篷。
这一来慈云庵主跟鹰爪王各打招呼知道营中各处全有埋伏,全提着十二分警戒扑奔大帐。
只是才到后营拘禁囚犯人的木屋前,但见除四面守卫的兵弁,弓上弦,刀出鞘,并有一大队健卒各执强弓硬弩、长枪、腰刀的列成两队,对面峙立排成一条长衖,沿着后营,直排到中军大帐门口,情势严重异常。
慈云庵主跟鹰爪王展开个人的身手,从僻处纵跃如飞,眨眼到了大帐后,彼此默运内家绝技,“燕子飞云纵”的轻功,从十丈外就腾身纵起,下面把守的军兵觉得头顶上黑呼呼如同巨鸟飞过。
等待注目察看时,这一僧一俗,两位大侠竟借那拱卫中军帐的小帐篷顶上一接力,再一腾身,已到了中军大帐顶上,轻如飞絮没有一些声息。
鹰爪王仍要用鹰爪力的手法撕裂牛皮制帐顶。
慈云庵主忙一摆手,不叫鹰爪王那么大意,因为有雪山二丑的门人在,这是个劲敌!
真跟他动手倒没什么,这时稍一疏忽,易为所觉,遂掣伏波剑,剑尖微动,把帐顶刺了两洞。
鹰爪王跟慈云庵主一个半侧着身形面向外,一个侧着身形面向里,四面全能照顾到了,从帐顶这小洞里往里看。
鹰爪王见吴提督竟没入帅座,公案后两旁稍偏着各设了座位,吴提督竟以客礼待来人。
鹰爪王这才看出这位铁副将已是记名提督,赏戴花翎,军功跟吴剥皮差不了多少。
明白这是多隆阿将军故意的差他来,是好跟吴提督说公事,又是将军的亲信。
吴剥皮如不甘心交人,除非他立刻背叛,他忍着肚子疼也得交出来。
双侠到时大约是铁副将已来多时了,情形是已到后营提犯人。
吴剥皮脸红脖子粗的,力言那盗取犯人的,是江湖上一种飞贼,绝非官兵所能抵御,请铁副将自管据实回禀将军。
若实有碍难,请铁副将先回长安,吴提督另行振员护送,自有交代,有什么责难自己担承。
那铁副将又把话风收回,说道:“军门不要误会,并不是我敢刁难。我是觉着匪人太以胆大,就凭这种万马千军的大营,竟敢伸手劫掠拘押的犯人,真是目无国法了。好在不是主犯,我们有什么碍难,军门你就擎着褒奖吧!”
正说着,进来人报:“所有犯人俱已提到在帐外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