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决战前夕(第5/6页)

苏鸿韬的车马只有一辆大车,完全不是一个大员归乡的模样,但山左双豪却料到这车辆愈少,足见车中必是珍贵的东西,这一下更下了动手的决心。

可怜苏鸿韬及一干仆人都遭了毒手,双豪却连一个铜钱也没有搜到,正待逼问苏蕙芷时,却碰上落英剑谢长卿,双方才动上了手。

以后的事,苏蕙芷伏在老父尸上痛哭,对辛捷等人的厮杀根本不闻不问,是以不清楚。

苏蕙芷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又低声哭了起来。

吴凌风和辛捷对这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姑娘,实在感到束手无策。

吴凌风对辛捷望了望,又对苏姑娘望了望,正想启口,辛捷却抢道:“大哥,你快劝劝她吧。”

吴凌风脸上一红,但仍上前对苏蕙芷道:“姑娘请暂节哀,目下还是先将令尊遗体安葬才是要紧。”

那苏姑娘果然止住了哀泣,辛捷和吴凌风抽出长剑在地上掘了一个洞,将苏鸿韬的尸体埋了进去。又另挖了一个大坑,把车夫、仆人的尸首一齐埋好。

吴凌风忽然从树下搬来一方巨石,准备用剑在上面刻几个字,辛捷接过巨石,伸出右指,猛提一口真气,真力贯注指尖,略一思索,在巨石刻下“吏部侍郎苏鸿韬之墓”几个大字。

只见他运指如风,石屑纷飞,所刻之字一笔不苟,有如刀斧所刻凿,普天之下功力所及此者,恐怕寥寥无几。

辛捷刻完之后,长吁一口气,这其中包含着一丝自慰的喜悦。

苏蕙芷对这一幕绝顶武功表演丝毫不觉,满含的泪眼不时偷看吴凌风一下,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真不知是悲是惊。

直到两人把这一切都忙完了,苏姑娘才向两人谢道:“难女承两位恩人搭救,又承为先父收敛骸骨,此恩此德永世难报,请先受我一拜。”说着就要跪下去。

吴凌风一急,伸手想扶住,忽然一想不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幸而辛捷双袖一拂,一股无形的劲力硬将她托住。

苏姑娘根本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亲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父亲有一个亲信的部下在济宁做知县,可以投靠,辛、吴两人商量一下,决定护送她到济宁。

苏蕙芷感谢之余,哪里还有别的意见,于是三人一起上路。

吴凌风第一眼见了苏姑娘就从心底中震荡起来,一路上虽然辛捷在旁,但那关注呵护之情仍不时自然流露,苏姑娘新遭大变,举目无亲,在蓬车不时暗中弹泪,唯有对吴凌风的关注问候,除了由衷的感谢外,另有一种亲切之意!

仆仆风尘,两人护着苏女把行程顿时减慢了下来,到济宁时,算算距泰山大会日子不过五天了。

车停在知县公馆门口,苏姑娘拿父亲的名刺,请衙役送了进去,辛、吴两人不愿多耽搁,便欲辞别。这些日子以来,苏姑娘已隐约知两人都是江湖中的侠士,知道留也无益,只得含泪道别,吴凌风在那莹莹泪光中,另感到一番销魂滋味。

“两位办完事以后,千万请来与小女子再见一面……”她说到这里,已是哽咽,而衙门里已传来一阵喧闹,敢情知县以为苏大人亲到,连忙出迎。

辛捷向苏姑娘道声珍重,一拉吴凌风手,喝声:“走!”两人匆匆而去。

一直走出城门,两人一直都没有讲话,辛捷看吴凌风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故意问道:“大哥,咱们到哪里去啊?”

吴凌风陡然惊起,一时结巴半天才想出来道:“咱们当然是——是——是去泰山啊!”

辛捷向他神秘地一笑,吴凌风俊脸上一红,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滚滚黄尘中。

晴空一碧。初秋的时分,华中已微透一二分寒意,虽然是艳阳当空,但却充满着冷冽空气。

泰山号称“天下第一岳”,就是入山的路径也有一里半长,却因终年行人游客不绝,道路宽阔得很。

路旁隔不多远便有一株大树,两旁对立,树荫差不多要将整个道面遮盖起来了。

路面左右都是一片青葱的草地,绵延大半个山区,大约是太茂盛的缘故,虽是秋季,却还是青翠如春。

阵阵微风不时带来树叶窸窣的摇响声,放眼望去,小径虽蜿蜒如蛇,但如是眼力好的人,仍可辨出那小径的端头结束在一片光熠熠的石林中。

“的得、的得”,马蹄声、辔铃声不绝于耳,想是那名震天下的“泰山大会”吸引着更多的武林人士,往来这灵山。

再有一天便是“泰山大会”的日子,这武林梦系挂怀的盛典,将要决定五大宗派下一代的形势。

稍微有一些经验的人便可以知道这次泰山大会却隐伏着大大的危机,重则整个武林将腥风血雨,轻则五大宗派支离破碎。当然,这危机完全是由于“七妙神君”再现江湖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