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蓝大先生(第8/8页)
白景祥说的话,语意双关,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得出所含意味。钟天宇和钟天仇瞟了这两个少年一眼,虽仍然挣扎着要摆脱二道拦阻,上前厮斗,却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而同时又很注意熊倜的态度。
白景祥和叶清清使命已达,为何还不离去,是否等候武当派下令逐客?熊倜的神色那么决绝,那么他俩又眷恋着什么?显然他俩是以极关切的神态,注视尚未明和钟问天的拼斗了。
叶清清娇笑得非常甜蜜,秀目递过去一种含意不明的眼色,她是朝着天山老龙而发,咯咯笑道:“你们俩这么无意义地打斗,打到几时才完!你们俩都是自己人!这不是让敝教同仁看着有趣吗?”又道,“可笑武当派请来的客,竟不知道怎样招待别人!劝一劝别打破了头,从此谁也不肯再光顾你们武当名山了!”
她这些话,含有讽刺意味,却又似语意双关,并且有些不伦不类。天阴教与武当派势同水火,正应该幸灾乐祸,何必又假惺惺猫哭耗子呢?叶清清把这些话说完,才扭转娇躯,拉了白景祥一同向山下走去。
但是他俩临去时,仍然彬彬有礼地向熊倜拱手告别,对于武当派的道士,则连正眼也没有看。
钟问天游身移步和尚未明拳剑相争,态度却略略变了一些,他竟舍弃了他最擅长的阴煞掌,没有下一招毒手。
飞鹤子见他俩出招渐渐缓慢了些,有机可乘,把天山老龙伸手拉过一边,回身拦住尚未明的剑锋,口中连嚷:“尚当家的快请收招!”
熊倜心思极细,他感觉出天阴教那两个少年刚才出语颇有神秘意味,正在凝视思考,也随着飞鹤子走过去劝住了尚未明。钟问天则仍是傲岸自负的神色,向熊倜、尚未明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两个小子!为顾全大局,权且把梁子记下来,待明春君山大举之后,再行结算!老夫这还是看在武当派主人面上呢!”
奇怪的是,天山老龙竟然又率领他两个儿子,翩然重返玉真道院,也不需要武当派道士们劝解了。
飞鹤子等安慰了尚未明一番,力加解释双方不可误会,并邀熊倜两人回玉真道院赴宴,言辞极为诚恳。
熊倜心里说不出的彷徨、焦虑,恨不得立时去见夏芸,把一切应该谈的向伊人表白一下,可以说他已心乱如麻。
他激动地握着尚未明的手说:“我自己的事,不必再麻烦尚大哥了,请回去和各位前辈,各派高手欢聚,熊某尚有要事,烦代我向妙一前辈告罪!明春……”熊倜似乎不能决定日期,叹息了一声,向飞鹤子道,“无论如何,明春我一定赶回武当,听候妙一前辈驱使,共赴君山之会!恕我不再向各位道长一一告辞了。”
熊倜把时间拖得这么长,那么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吗?又去做些什么?尚未明大为吃惊。
他和熊倜相识以来,肝胆相照,无异骨肉,怎忍一刻分离?又恐熊倜为了夏芸,独闯天阴教罗网,吃了大亏,不由说道:“熊倜大哥不让我同去,使我心实不安!尚某浪迹江湖,难得知己,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不愿在这儿耽延,我回去告诉常大哥、田姐姐一声,我们一同帮你些忙,总比你一人可多凑些意见办法,你在谷城客店中等候吧!”
熊倜说:“这不是大哥们所能帮忙的事,此时无暇详说。约定日期虽远在明春,但天阴教有什么信义可言,随时可能蠢动,大哥们与武当派同心协力,澄清妖氛,方为上策!”又叹息道,“我不是抽身避事!而是另有一宗私仇未了,并且与夏姑娘有关,大哥们能参加在里面吗?大哥盛意,我是非常感激的。最迟明春重在武当相会,大哥又何必依依惜别呢!”
尚未明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和熊倜交换了一下眼光,恳切地握着熊倜的手,说:“前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