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急转直下(第9/16页)

石慧嘟嘴道:“我说他坏,就一定坏,难道你不相信我?”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她确定了一件事之后,她就认为那件事就是真理,石慧也并不例外,当她愿意相信一个人的话的时候,她就完全地相信,甚至连半分怀疑都没有。

白非可不和她一样,他将这事前前后后思量了一遍,他知道帮那女子的忙,对自己一定有好处,而且那位石慧口中的那姐姐,看样子也不像是动不动便想杀人的人,那么这玉鸢子,必定有他该死的原因,只是他却不禁渴望知道石慧和她的那姐姐说话的内容,石慧不讲,他更好奇。

他却不知道,叫一个女子说出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去问她。

白非俯着头想心事,石慧却忍不住坐到他旁边,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姐姐的事?”

她不等白非回答,又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一定要守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白非暗忖:“她怎么又肯说了?”侧望了她一眼。

石慧已恨恨说道:“这玉鸢子真该死,他骗了那姐姐的武功,还骗了那姐姐的身子,却将那姐姐一丢了之,你说他该不该杀?”

听了这几句话,白非不但没有弄清楚,反而更糊涂了,石慧这才将方才那女子和她说的话,源源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女子姓那,是青海通天河畔哲尔多齐齐堡主那长春的爱女,叫那霞子,昔年天妖苏敏君被中原武林所逼,窜入青海时,受过那长春的恩惠,将她收为弟子。

齐齐堡主以无比财力,在青海海心山上,为苏敏君建造了栖身之地,那霞子借着先天的无比美貌和后天的无比魅力,随着使武林中高手不知凡几迷离倾倒的一代妖物苏敏君,在这海心山上修习天妖苏敏君的秘技。

一晃数年,春花秋月,那霞子正是忧情之年,久居深山,自是寂寞,就在她离开海心山,回齐齐堡省亲的时候,遇着了云游青海的崆峒道人——玉鸢子。

也就在这时候,那霞子被曾颠倒过无数人的“情”字所颠倒,不但和这虽是道家,却极风流的玉鸢子结下孽缘,而且不惜违背师命,将天妖苏敏君的秘技“蚀骨销魔倩女迷情大法”私下传授给玉鸢子,结果却是玉鸢子悄悄一走,她自己被苏敏君幽囚于海心山绝顶石窟中三年,若不是她父亲齐齐堡主,恐怕已早就被废去武功了。

是以当她得到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崆峒来寻找这负心薄情的玉鸢子,哪知她此刻竟不是身兼崆峒内功心法和天妖秘技的玉鸢子敌手,除了不断地在崆峒山上搅扰之外,对玉鸢子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是以她才会有求助之事。

那霞子将这些事告诉了石慧,石慧此刻又告诉了白非,她亦是为情颠倒之人,说起来有声有色,比那霞子还要动听,出神听着的白非,也不禁摩拳擦掌,恨声大骂着玉鸢子来。

“现在那姐姐去把玉鸢子引到这里,你就下去和他动手,我和那姐姐在旁边帮忙,对付这种事,可用不着讲什么武林道义。”

白非立刻也说道:“对付这种人,确实不要讲武林道义。”他沉吟了一下,又道:“可是我却很奇怪,苏敏君听到她徒弟上了这么大的当,怎么不亲自出面,来收拾这玉鸢子呢?”

石慧当然回答不出:“总有什么原因吧。”她只得如此道。

两人坐在树桠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那霞子和玉鸢子的影子,肚子却有些饿了,白非暗笑自己最近老是饿肚子,石慧则忍着不说出来,因为这是她要等的,若是别人要她等,她一定会早就嚷肚子饿了,女子的自私,即使对她所爱的人,也不例外——当然除了某种特殊的情况之外。

“那姐姐会不会出事了?”石慧有些担心地说道,抬头一望,又道,“你看,天都已经快黑了,我们到山上也快一天了哩!”

“这一下,又耽误这么久,灵蛇堡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司马老伯和邱大叔不知道走了没有?”望着暮色,白非叹气说道。

“爹爹和妈妈不知道遇见了没有,他们会不会回家去了呢?”石慧也幽幽说道。

此刻暮色四合,秋意更浓,两人竟生起了许多种感触,于是白非说道:“再等一会儿,他们要是还不来,我们就去找他们去,一直坐在这里死等,我看你也未必受得。”

他话刚说完,脸色就变了一下,拉着石慧躲在枝桠间一个较为阴暗的角落里,石慧也蓦然紧张起来,留意地倾听着动静。

片刻,她果然也在秋风之中,辨别出夜行人衣袂带风的声音,不禁捏紧了白非的手,瞬息,她已看到一条黑影掠来。

“怎么只有一个人呢?”她有些奇怪,那人影身法绝快,在群木之间盘旋了一阵,然后突然停下来,站在离石慧和白非不远的一棵树上,朗声道:“方才两位朋友在哪里?贫道有事当面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