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风云洛阳(第5/13页)

豹儿一怔之下,奔过去看看哭叫化,问:“你没事吧?”

哭叫化挤眉弄眼的,跟着哭丧似的叫起来:“痛,痛,痛死我了!我的腰骨可能摔断了!”

豹儿蹲下来:“你让我看看。”

“别看,别看,你一看,就更加痛死我了!”

豹儿心中困惑,怎么看—看会更加痛的?这哭叫化不会是假装的吧?

逃窜而震惊中的笑叫化一听哭叫化这么说,心知是怎么回事了,是在暗示自己快逃走,由他来缠住白衣书生。于是便想往林外奔去,谁知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横住了他的去路,把他吓得后退回来。他—看,是翠翠。

笑叫化惊愕:“你,你想干什么?”

翠翠微笑问:“你不感到你这样太不够义气了吗?”

“我怎么不够义气了?”

“你的同伴为你而摔断了脚骨,你竟丢下他不顾,而自己逃跑的,这够义气吗?”

“你怎么这样喜欢管闲事?快让我走。”

“哎!你将别人的东西留下来,我自然就会放你走。”

“什么别人的东西了?”

“笑叫化,你要不要我说出来?”

“你这个小杀手,这不要了我的命了!?”

“我只想要你身上的东西,不想要你的命,至于那位白衣书生要不要你的命,我就不清楚了!”

这时白衣书生早巳飘然而来,向翠翠一揖说:“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不过,就是姑娘不出手,他也走不出关林。”

这又是一个中年人沉浊的声音,哪里是什么童子?翠翠又怔了半晌,本想问,你到底是人还是妖的?怎么会有这么一张童子般的面孔?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心想:我这样冒冒失失的拦住了笑叫化,是不是做错了?说不定这个童子似的中年白衣书生,是黑道上的一个大魔头,笑叫化不知从他身上扒去了什么东西。

白衣书生见翠翠神态惊讶,一笑,转对笑叫化说:“你们两个别做戏了,你的同伴腰骨根本没有断,而你,也不是什么不讲义气,但在下也不能不佩服你出手真快,居然能从我衣袖中扒去了我的钱袋子。钱袋里的五十两金子,在下可以完全给了你们,但钱袋里的一件纪念物,你必须交还给我。”

这—下,豹儿、翠翠和哭笑二叫化更是怔住了,五十两金子,以银子来计算,那不有五百两了吗?这么—大笔财富,这位书生居然不看在眼里!却舍不得袋中的一件纪念物?难道这件纪念物比五十两金子还来得贵重?价值万金?

豹儿走过来对笑叫化说:“你快将别人东西给回人家吧,今后别再乱偷人家的钱财了!”

笑叫化颓丧地说:“看来,我们兄弟二人,自从碰上了你们,倒霉透了!—连两次在阴沟里翻船。今后,我们还不知会碰上什么霉运,最好我们今后别再碰面,”笑叫化说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来,交还给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打开钱袋,从袋里取出—件差不多褪了色的小小香囊来,慎重的收藏好,然后将钱袋丢给笑叫化:“好!这五十两余子,就是你们的了!”

豹儿、翠翠和哭笑二叫化又看得傻了眼,这个小小的香囊,只不过是—般女孩子们在端午龙舟节所绣制的小玩意儿而已,根本不值钱,就算是新的,拿到市集上去卖,也不过值二文钱,何况它还是旧的,褪了颜色,恐怕丢在路上,也没有人去抬起。

翠翠忍不住好奇的问:“先生,这只香囊,对你很重要么?”

“重要,重要,在下宁愿丢掉了性命,也不愿丢掉它,”

“它是谁人送给你的纪念物?”

“在下的妻子。你们说,它重要不重要?”白衣书生说到这里,面色顿时黯然起来,叹了一声:“可惜在下的妻子,已离我而去了!”

豹儿等人不由相视一眼。豹儿同情的说:“既然她已逝世,先生也应想开一点……”

白衣书生突然目光似寒光—闪,盯着豹儿:“小子!你说什么?”

豹儿—时手脚失措:“我,我……”

“她没有死!只是离我而去,你怎么说她死了?”

豹儿不由透了—口大气,心想:显然这位怪书生,因妻子的离去,变得神智有点失常了!还是别惹他生气才好,连忙赔礼说:“在下一时说错,请前辈宽恕。”

翠翠要是在平常,有人这么大声无礼的喝叱豹儿,准会反唇相讥,甚至出手教训对方不得这么无礼,可是现在,她却同情怪书生是位痴情的人,妻子的离走,仍恋恋不忘,一只旧香囊,永远带在身边,将它看成比自己性命还贵重,这真是人间至情至圣的人,要是自己的豹哥,像他这样就好了!便问:“先生,尊夫人是怎么离走的?”

“因为在下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