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处处侠踪(第7/8页)
村中的父老见小丹、焦峰将匪徒全打发掉,高兴万分,也奔了出来,一齐向小丹、焦峰跪拜。小丹、焦峰说:“你们别拜了,快起来了,收拾你们的财物,赶快离开这里。”
在打发乡人离开后,小丹目视那两个己残废的杀手,焦峰说:“这两个坏蛋已残废了,生不如死,让我杀掉他们算了!以免他们今后仍危害百姓。”
小丹说:“峰哥!算了!他们两个已经残废,还是留下他们的一条命,让他们回去告诉姓郝的魔头,今后我们一定要找他算账!”
焦峰补充说:“还有,回去告诉你们的什么副指挥使大人,叫他自废武功,引咎辞职,以谢南京一地的平民百姓。不然,我们誓搞下他的脑袋,悬挂在南京城头上。”
说完,小丹和焦峰便双双而去。
同一个上午,白眼狼蔡普带了八名西厂鹰犬从南京城的东面麒麟门出城,耀武扬威,打算到汤山一带搜索。这一路上的乡镇、山村的人两日来已给西厂、锦衣卫骚扰得害怕了。有钱的人家,早巳到其他府城避祸,没钱的贫苦人家,只要见官家的人出城,就远远避开,等到他们过后才敢回来,所以一路上行人稀少。
白眼狼名副其实是郝一天在南京城的一条忠诚而凶恶的豺狼,最为郝一天信任,所以他犯了一个大错,认为郝一天仍信任他,打发他出来行事。所以两天来,他特别卖力,到处搜索,不知拉了多少无辜的人投入牢狱,更纵容他手下的人大肆洗劫百姓财物,烧毁民房,奸淫妇女。拉少女回西厂淫乐也是他首创,其他的人纷纷效尤。
离城大约有二三十里路时,白眼狼见路边大树下有一酒家,便说:“兄弟们!我们走累了,到酒家喝杯酒去!”
这些豺狼鹰犬们,听闻喝酒,莫不兴高彩烈,眉开眼笑,一哄而上,一进门就抢占位置,大喝大呼的:“酒家,快将好吃的东西端上来,好酒打上,老子吃饱了好赶路。”
酒家老板一见来的是一群锦服佩刀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瞪目竖眉,袒胸露臂,心里暗暗叫起苦来,知道今日的生意是白做了,弄得不好,自己的一条命不知能否保得住,对这一群亡命之徒,不能不小心的伺候。
这群鹰犬正在呼六喝五的挥拳畅饮时,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不远的桌上出现了一位身穿儒胶的白衣秀土,背着他们而坐。鹰犬们愕异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秀才?从哪里跑来的?一般平民百姓和过往旅客,见了他们一伙人,恐怕早巳远远避开了,还敢进来?这个秀才居然不声不响地闯进来,慢条斯理地喝茶,全无畏惧,大大方方的坐在酒家里,恐怕他绝不是一般的人。
一位瘦得像猴子似的刀削脸的鹰犬喝问:“秀才!你从哪里来?”
秀才纹丝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也好像是不屑理睬。另一个脸上有几颗大麻子的鹰犬发怒了:“秀才,爷们喝问你,怎不出声?聋了吗?要不要老子用刀撬开你的口?”
秀才仍然不动,背着众人,面对门外,默默品茗,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鹰犬们全都停下了酒杯,思疑起来,有人说:“恐怕这人是个聋子。”
另一个鹰犬说:“不但是聋子,恐怕也是一个盲人。”
“他怎么是盲人了?”
“不是盲人,他怎么看不见我们的?”
刀削脸说:“不管是聋子也好,盲人也好,老子来试一试他就清楚了!”说时,他抓起一把酒壶朝秀才掷了过去。酒壶眼看要掷中秀才的后脑时,秀才只是把头部略略一缩,酒壶几乎擦他耳边面过,直飞门外,酒壶跌在门口的一块石板上,全碎了。秀才依然头也没回,自斟自饮,仿佛刚才的事,既然听到,也没看到。
大麻子对刀削脸说:“老弟,你的手准太差了!看我的!”说时,他抓起一双筷子向秀才扔去,筷子像两支利箭似的向秀才头部飞去,秀才要是给击中,会登时倒地而亡。这群西厂的鹰犬们,简直将人命当儿戏。
秀才只是略略把头一缩,一双筷子飞出了大门,插在门外的泥地上。这伙鹰犬当场惊讶了。要是说刀削脸的酒壶掷不中秀才还可以说得过去,但大麻子可是他们当中发射暗器的高手,能百步穿杨,这么个大脑袋,没有射不中的。显然这秀才不是聋子,听暗器的本领极高。
白眼狠蔡普感到情况不对,当大麻子想再发射暗器时,他连忙喝住:“不得乱来!”他走过去问:“秀才,你到底是什么人?”
秀才这时才缓缓地转过身来,这是一张面无人色的粉白面孔,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会动。鹰犬们一时间骇然了,这是人吗?要不是他的一双眼睛会动,几疑这是一具僵尸。自眼狼也愕住了,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姓什么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