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第9/9页)
“很简单,”李玉麟道:“不该去的地方不能去,不该爱的人不能爱。”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人儿不该爱呢?”
李玉麟淡淡一笑:“太多了,我只说一样,朋友妻不能戏。”
桂姐这时候像盆熊熊的火,李玉鳞这句话像往上浇下的一盆冷水,可是,似乎还没全浇灭:“兄弟,你真是个有心人,我得告诉你,我不是老毛的妻,我跟他没凭媒说合,我跟他没拜过花堂,我也没坐过他毛家的轿……”
“至少,你现在总是他老毛的人。”
“这……”桂姐为之一怔,但是她很快就接下去了:“要是打明儿个起,我不是了呢?”
“我不相信老毛会松手放了你。”
桂姐咬了牙,话象是从牙缝儿里迸出来的:“他敢不松手、敢不放,我手里握着有他的短处,他只要敢说个‘不’字,我就要他丢差事、吃官司。”
女人要是变了心,那可是真吓人。
李玉麟笑了:“我想起了水浒上的及时雨宋公明,跟‘乌龙院’的阎惜姣。”
“不管你怎么比,我的话你听真了没有?”
李玉麟道:“那要看你手里抓的是他的什么短处?”
“你问这……”
“我想知道,够不够吓他松手放人?”
“够了,足够了,他……”
话就刚说到这儿,李玉麟的两眼里,寒芒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风吹起了布门帘儿,一个人带着风闯了进来。
瘦削的个子,四十出头,一条发辫绕在脖子上,手里还提把刀,正是“灶君庙”那四个里头,领头的一个。
桂姐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闪身,一个身子正坐进李玉麟怀里。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总算如了她一点儿心愿。
那汉子,脸色铁青,两眼像要喷火:“我从窗户上看见两个人影儿,还不敢信,没想到当真臭婊子,你敢
“不要往下说了。”李玉麟推开桂姐,站了起来:“你该先看清楚我是谁?”
那汉子一怔,脱口一声叫:“是你!”
敢情到现在他才看清,刚才他只知道是个男人,没管别的,其实,以他的立场,只要撞见自己的女人这时候把个男人窝在屋里,这就够了。
他接着叫:“好哇!正愁找不着你呢。你杀了人,犯了案,还敢跑进我家里来,给大爷我戴绿帽子,你死定了。”
他就要抽刀。
但是刀没抽出来。
因为李玉麟的左手,已经扣上了他的右腕脉,他都不知道李玉麟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眼前。
“你……”
刚一声惊叫,剩下的话变成了一声闷哼,跟着一条腿跪下了地,龇牙咧嘴,豆大的汗珠在额头迸现。
桂姐大概是吓傻了,脸刷白、眼圆睁、嘴半张,却是一声没吭。
李玉麟道:“你要是自认禁受不住,就最好跟我老实点儿,少跟我来这一套,当然,你要是挺得住,不在乎,那自是另当别论。“
别看平常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惯了,其实这班人是一点儿罪也受不了的孬种。
只听姓毛的抖着嗓门儿道:“不,不……”
“不”什么,他没说出来,也说不出来。
其实,用不着他说出来,这个“不”字,任何人都听得出来,那绝不是逞强耍硬的意思。
李玉麟道:“你知道,人不是我杀的,是不是?”
“我……”
“我先告诉你,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要不然我不会来找你,你应该相信不假,要不然我不会找到这儿来。所以,为你好,你最好是说实话,而且是有一句说一句。”
“我,我知道。”
姓毛的忍着身上的血脉倒流,腕子上骨头欲裂的痛苦,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为了让他好说话,李玉麟的左掌松了点儿,道:“死的那个人,也不是郝大魁,对不?”
姓毛的刚觉得没那么难受,闻言一怔,道:“不是姓郝的?这,这我不知道。”
李玉麟道:“怎么,刚刚能喘口气儿就不老实了?”
姓毛的显然真怕,也急了,瞪着眼忙道:“我是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是他奶奶的龟孙。”
好嘛!这种词儿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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