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八 章(第7/9页)

他吁了口气,胸中的怒气减低了不少。

他看看地上的尸体,弯腰探手,从地上拾起一具带银线的革囊,凝目细看,心头不由为之一震。

那具革囊极其柔软细致,其形如帽,却比帽子大了一些,罩在一个人的脑袋上,绰绰有余。

在那银丝穿口的囊口里沿,却藏着一圈其薄如纸,大小形状似柳叶的利刃,以李玉麟渊博的胸蕴,一看就知道,那些利刃全是上好的缅钢打造的。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两个黑衣人手控银线。

原来是使革囊飞舞,专罩人的脑袋。

这革囊只一罩上人的脑袋,手里的银线一扯,囊口一收一紧,藏在里沿的那圈利刃,就会把人的脑袋齐颈割下来,落入革囊里。

这种东西设计精妙,而且残忍,也是世间首见。

李玉麟正看得心惊

只听一个声音呼唤传了过来:“李少爷!”

他一震定神,忙抬眼望去。

只见山坳外如飞奔来一个人,他看得出来,那是“穷家帮”“北京分舵”的弟子名叫宋秦。

就这一转眼间,宋泰已到了近前,入目眼前的情景,不由一怔呆住。

李玉麟道:“两个大内秘密鹰犬,奉命来见冢中人,可巧被我碰上,脱不了身,都自绝了。”

一顿,又道:“兄弟来找我什么事?快说吧!”

宋泰倏然定过了神,恭声答应,却又忍不住看了地上两个黑衣人一眼,这才微躬身躯,道:“分舵主让我赶来找您,给您送信儿。昌平县方面来了联络,说他们那一带有牲畜无故死亡事情,而且,死亡的牲畜都没了血。”

李玉麟一阵激动,道:“‘昌平’县?”

“是的。”

“什么时候来的联络?”

宋泰道:“约莫半个时辰以前。”

“可知道发现牲畜死亡又是在什么时候?”

“今儿个一早,推测牲畜死亡的时候是在昨天夜里。”

“‘昌平’一带分舵,分舵主是哪一位?分舵设置在什么地方?”

“‘昌平’一带的分舵设置在县里,分舵主姓赵,单名一个震字。”

李玉麟道:“谢谢兄弟跑这一趟,请回吧!一路小心,别让人发现‘穷家帮’的人来过西山,我这就赶到‘昌平’去。”

显然他是怕这个黑衣人的死,牵扯上“穷家帮”。

宋泰当然明白,可是他没多说,道:“分舵主交代,要是您马上赶往‘昌平’,就让我跟您一块儿去。”

“怎么说?分舵主让兄弟跟我一块儿去?”

“分舵主说,李少爷您人生地不熟,找起分舵来会多耽误,让我跟您去,给您带路。”

这倒也是。

李玉麟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好吧!”

口口口

“昌平县”在“北京城”稍北。

从西山往昌平去,很近。

以李玉麟跟宋泰的脚程,不过顿饭工夫就赶到了,这还是李玉麟怕把宋泰丢远了,要不然他早就到了。

一到“昌平”,宋寨带路,两个人直入县城。

好在宋泰已换了打扮,改了装束,不是“穷家帮”那身穿着了,跟李玉麟走在一块儿,不会招人目光。

两个人从南城进城,一进城,宋泰就带着李玉麟直奔西城城隍庙。

这座城隍庙,论规模不算小,可是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绝了香火,外观断壁危垣,残落不堪。

或许就因为这座城隍庙久绝香火,残落不堪,所以这一带也少人迹,显得相当落破荒凉。

大太阳底下,庙门口只有几个花于或坐或靠,懒洋洋的晒太阳。

宋泰带着李玉麟来到,几个花子连眼皮也投有抬一下,象是吃饱了、喝足了,冲人伸手都懒。

只听宋泰扬声道:“千古称忠义,穷神吃八方。”

只这一句,几个要饭花子立即抬眼站了起来。

宋泰又道:“京城分舵弟子宋泰,求见赵分舵主,烦请通报。”

居中一位中年花子凝目望李玉麟道:“这位是”

宋泰道:“辽东李家的李少爷,也就是本帮的长老。”

此言一出,几个花子立即跪下了地。

李玉麟忙抬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花子已经站了起来,那名中年花子肃容躬身摆手:

“恭请长老莅临‘昌平’分舵。”

李玉麟知道,宋泰亮出了他的长老身份,以这个身份就是进“穷家帮”总舵也不必通报,何况是一个分舵?

他这里一声:“不敢!”迈步就要前行。

城隍庙里,抢步出来了三个人,一前二后,前头一个是个四十来岁的白净花子,后头两个则是两个健壮的中年花子。

宋泰上前一步,躬下身去:“京城分舵弟厂宋泰,见过分舵主。”

白净花子微一抬手,转望李玉麟,肃容恭声道:“弟子‘昌平’分舵赵震,恭迎长老莅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