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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转望文绣:“绣主儿是不是还要收拾一下?”
文绣道:“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提了箱子就能走。”
金刚道:“那么三位请吧!我还需要到处看一下。”
陈、胡二人答应一声,偕同文绣出了暖阁。
金刚留在暖阁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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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推开卧房的门,房里有灯,意外地翠姑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什么都没盖。
金刚怔了一怔,忙走了过去,拿起床上的毡子就给翠姑盖,哪知不盖还好,一盖翠姑竟醒了,睁开眼她赧然一笑道:“回来了!”
金刚埋怨地道:“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也不知道盖上点儿,着了凉怎么办?”
翠姑站起来抬手掠了掠头发,红着脸娇羞笑道:“没想到会睡着。”
金刚握了握翠姑的手,冰凉,他忙道:“看,冰凉的。”
他忙用毡子给翠姑裹上了。
翠姑投过感激而深情的一瞥,道:“什么时候了?”
金刚道:“快两点了。”
翠姑吃了一惊,道:“怎么,都快两点了!”
金刚道:“翠姑,你不该这么耗着不睡。”
翠姑娇靥上泛起了片阴霾:“我等你是为告诉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
“大爷的病老这么时好时坏的,我有点担心!”
金刚眉锋一皱,沉吟了一下,毅然点头:“好吧!翠姑,咱俩去见爹去,我要让他老人家知道,他究竟有个什么样的儿子。”
“二哥,你——”
“现在虽然还没到最适当的时候,可是,多少好一点了,我不能让他老人家为了我把命送了,走!”
他没容翠姑多说,拉着翠姑往外行去。
到了金百万的屋,金百万睡着,可是两个人一进屋,金百万就醒了,一见金刚,马上一脸怒容:“你又来干什么?”
“爹——”
金刚刚叫了一声“爹”,金百万支撑着往起坐,怒喝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翠姑忙过去给金百万披上衣裳,道:“大爷,二哥是来跟您解释的——”
金百万怒声道:“解释?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听,他那一套我都会了。”
金刚道:“今天这一套您一定不会,因为您听都没听过,而且您也绝想不到。”
“畜生,你——”
“爹,要是您的儿子一直在为自己的国家民族做事,您也生气?”
翠姑一怔。
金百万冷笑:“怎么说?好,这一套我是的确不太会,也的确没听过。做梦也梦不到,你居然还敢——”
“爹,您的儿子是个情报人员,他选择这一行多少年了,以前一直在别处,这一次是因为——”
他把日本军阀的野心及阴谋,川岛芳子的来华,土肥原的丢魂,我方情报人员如何跟日方特务争斗,从头到尾说了个明白。
翠姑瞪大了一双美眼,樱口半张,怔住了。
金百万也听直了眼。
金刚又道:“为了任务,我不能让您知道,可是偏偏您误会我气成这个样儿——”
翠姑猛可里站了起来,紧抓金刚的双手,兴奋而激动:“二哥,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金百万脸上也泛起惊喜之色:“老二,这,这是真的?”
金刚道:“爹,任何人都有可能骗您,国家绝不会骗您!”
金百万猛一拍床,叫道:“好小子,你怎么这么有出息,你怎么这么有出息!”
“爹,您不生气了?”
“放屁,我还生什么气,我高兴都来不及,这是我们金家祖上有德,我这张脸光采大了,过来,过来!”
金刚跟翠姑一起走到床前。
金百万往里挪了挪,道:“坐、坐,你们俩都坐下。”
金刚跟翠姑坐在了床上。
金百万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金刚的手臂:“老二,让我看看你——”
他睁着老眼看金刚,看着,看着,突然眼泪纵横哭了起来。
翠姑忙叫:“大爷——”
金百万摆着手道:“别拦我,别拦我,我这是太高兴了,我这是太高兴了,我做梦也没想到——老二,你该早说,说什么你都该早说——”
金刚道:“爹,我不能早说,我知道害您病了这么一场——”
“病倒不要紧,你要是早说,我不就不会花这么多药钱了么!”
金刚、翠姑一怔,然后都笑了。
金百万自己也笑了,他忽然道:“翠姑,给我穿上衣裳!”
“大爷,您要——”
“我要下床。”
“那怎么行,您的病——”
“我的病已经好了,这些日子把我窝在床上,可没把我窝死——”
他要穿衣裳。
金刚拦住了他:“爹,别忙,我还有件事。”
金百万凝目道:“你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