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韦千里被迫解秘籍(第4/8页)
眼光落在角落里,那儿果然有块磨盘大的石头,覆盖在另一块更大一点的石头上。
他跪下去伸手去搬那块石头。
这块石头虽然不小,但只有寸许厚,故此并不沉重。可是韦千里早就手足俱软,竟然十分吃力才将石头移到一旁。
只见其下的石头,有个尺许大的凹槽,槽中放着一本书。
这后洞中光线十分暗淡,可是那本书却灿烂闪烁出银光,非常夺目。
他愣一下,这才伸出手去拿。
把这本秘籍拿到眼前,猛然发现闪烁的银光,原来是书面上的四个字,那是紫府奇书四个字。书面和书底都相当硬净,不知是何物所制。
他真个不敢翻动,小心地捧着那本银光闪闪的奇书,一径钻出洞外。
乍一抬头,洞外丈余处那块大石之前,也不见那夺魄郎君上官池的踪迹。
他惊讶地咦一声,洞口左边有人冷冷道:“我在这里呢!“
循着声音,侧面一瞧,只见那丑恶可怖的独眼怪人,盘膝背贴着石壁而坐。原来这一会儿功夫,那夺魄郎君上官池到底根基深厚,已经稍为恢复过来,便以双手代足,挪到石洞旁边,凝神侧耳,细察洞中声音,这一下居心何在,显而易见。
韦千里走过去,双手捧书递给他。
他微微摇头道:“你把第一页揭开。”
韦千里如命揭开第一页,这时才发觉这坚硬的书面,乃是一种精致光滑而坚硬的皮革所制,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颜色极是洁白。
书面内页以原笔题着几行字,写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结构风流,命意潇洒。
他正在心中念道:“险夷生死,汇容滞留,斯人愦昧,秘锁奇四!”
其下并无题署,也没有年月。
韦千里心中迷茫,不知这四句的意思。
书面虽然坚硬,但书中纸页,却是极为软薄。质地似绢而非绢,薄如蝉翼而不透明。
第一页已经撕掉,靠边底处分明可见撕得不整齐的碎边。
这样,最上面的一页,便是原来的第二页。但见整页仅是一幅图画。
背景是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天色甚是黯淡。
树林前有枝幡杆,其中一支三角形的令旗。只因这幅图书,乃是工笔细描,故此那令旗描绘得十分生动。
但见黑底白间,中间一个骷髅头,下面交叉着两根骷骨。这支令旗竖在杆顶上,因体积不配,显见不大合适。
整幅画勾出惨淡可怖的意象,使得韦千里暗中直打寒噤。
再看下面写着得令者昌四个蝇头小子。
耳边但听夺魄郎君上官池阴沉地道:“翻第二页!”他抬眼一瞥,只见夺魄郎君上官池那可怖的丑脸上,面色沉寒凝重。
他连忙低头去翻第二页,却也是幅图画。
整幅画面仍然保持那种阴森可怖的气氛,背景依旧是在那片光秃秃的树林之前。但旗杆上却不见了那支白骨令。
满地的白骨纵横,天色阴沉得快要压在地上似的。
他大大喘一口气,仿佛也被这阴森沉重和恐怖的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心中忽然想起那柄令旗,还插在榆树谷中的大榆树身上。
耳边一个冰冷的声音升起来:“我们白骨门的至宝白骨令,乃是掌门人的信物。若是此令被人毁掉,本门便齐遭祸劫。掌门人必须率领本门一应弟子,任由那能毁令之人处置,虽粉身碎骨,决无两言。记得我入门时,也曾发过重誓,遵守这条规条……”
韦千里不知他所说的白骨令是什么东西,只好唯唯以应。
这幅图下面题着天殊地灭四个字。
在这幅惨厉阴森的图画之下,加上这四个字,就像是那神秘的咒语般,份外增加恐怖的味道。
“翻第三页……”
语音未歇,韦千里已急急揭过。
只见这幅图画,仍然是以那光秃得可怕的树林为背景,天色依旧是那么阴沉。
树林之前,一个道装老人,闲散地站着,脚下不七不八,上面是左掌当胸,右掌半伸,臂弯微屈。
另外还有些虚线,脚下的可看不清楚,但上面手掌的虚线,却十分清楚地表现右掌收回,左掌递出。
这幅图上没有题字,他看到那道装老人,神态栩栩如生,凹目挺鼻,眉浓嘴尖,竟是含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邪恶凶残的味道。
他赶忙把眼光移开。
“翻第四页!”夺魄郎君上官池道:“懦夫!看图画也骇怕么?”末后两句话,大有斥责和不满之意。
韦千里哪敢应声,连忙依命翻过一页。
画面上再没有背景,只有那道装老人,独个儿在图画中,作出迈步欲走的姿势,这番虚线极多,使人眼花缭乱。
“这是本门行功心法,乃是通往上乘阴功的必由之径,功效极著,听我师父讲解,这行功五式,最能补助内功火候精修。不但对本门的白骨阴功助力至宏,便其他家派的内功,若通晓了我白骨门的行功五式,立见灵效,有事半功倍之妙。当年我身负内功,转动不便,可是勉强挣扎着勤练这行功五式,不数日工夫,便可起身行走。呶,你瞧,这个是第一式,属中央土,第二式踏坎位,属癸水,第三式走兑位,属乙木。第四式赴离位,属内火,第五式转良位,属庚金。然后归元复本,重反戌土。这行功五式我因治伤之故,是以最有心得,可惜你没有见过本门弟子练功时光景,否则,你便知道他们依照这秘籍上的部位尺寸而练,灵效只有一半,应该是手足并出时,各减五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