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释误会得传点穴功(第7/9页)

“她和我也有说有笑,这是因为我幼随家兄,饱读诗书,出言颇不粗俗之故。后来她告诉我说,本来打算劫我这趟镖,但因见我很不错,因此打消了此念。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迷魂倩女吕明玉,心中又诧异又高兴。”

“这一次分手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她,第二次我押镖西人川中时,便被白骨三英的老大七步追魂董元任拦劫。他们单对我神色不善,一现身便找我用战,五招之内,我兵刃撒手,但他并不杀死我,继续逗我打下去,足足打了一百招,我也掉了十多个筋斗。最气人的是他老施展那么三招,但我始终躲不开。”

“他忽然面凝寒霜,我知道他要下毒手,但我丝毫不惧,仍然拼命缠斗。忽然那迷魂倩女吕明玉出现,出言拦住。”

“董元任竟十分听从她的话,立即罢手。连镖货也不要了。”

说到这里,他唱叹一声,仍是想起当时情景,不由得缅怀起往事来。

韦千里插口道:“董元任当然听她的话,因为董元任在心中偷偷爱她,后来不惜同门伤残,把白骨郎君上官池弄成一生残废,死在荒山。”

“啊,你知道的真不少,后来我便未曾见过吕明玉了,这是因为我自惭形秽,艺业太差,决意回昆仑深造,以期日后清雪前耻,在江湖上吐气扬眉。”

这段往事,按理说董元任应该忘掉,但昨夜小阎罗曲士英来到,一言不发,上来便动手。我因在昆仑苦练,特别注意如何赢得董元任,是以他的几手绝招,我都有了对策。他也是和我剧战数百招之后,才因功力较强,硬攻进来。使出你刚才用的那一招,但只能从右边攻人来。我卖一个破绽,拚着两败俱伤,等到他完全发尽招数,我才一掌击向他肋下。

“哪知这厮的确身手高强,在万般无奈之际,突然伸腿一踢,身形斜飞开去,我的大腿登时完全麻木,但他反而输得更惨,被我掌力击着软腰,相信伤势不轻。”

“我这时不敢露出腿已失灵的弱点,还硬站着破口骂他白骨门中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听了一怔,只说了一句无心误犯,便飞身离开。”

“直至如今我还弄不懂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因为见得白骨门的标帜,就像你一般,反而来寻仇的么?”

“今天早上,我瞧瞧院中花草和假山都完全毁坏,这才发现自家也受了他白骨阴功的暗伤,我恐怕已不行啦,但希望你把敝宅外的榆村庄记号弄走,而我也得赶紧离开此地,以免累及家兄一家。只因我家兄一向为地方所尊重,平生儒雅待人,不像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整日在刀枪上过日子,董元任是已知我来此地,故意弄此番手脚,但何以连曲士英也上当呢?”

韦千里道:“现在我已明白了一点,便是董元任一定已把往昔的暗记改变。这是怕我和曲士英找麻烦的措施。那小阎罗曲士英不知犯了什么规条,已离开了董元任。现在董元任已下令必须追擒到曲士英和他女儿董香梅两人,内情我可不大明白了。”

辜云刚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曲士英反而会袭击本门之人了……”

韦千里见他神色惨淡,心中十分不忍,便道:“我这儿有一粒灵丹,可治天下各种内外重伤,现在你既被白骨阴功所伤,那种功夫十分歹毒,被害者必死无疑,我这粒灵丹,刚好送给你服用。”

辜云刚倒也不知他的灵丹得来不易,称谢之后,接过灵丹,送人口中。登时香生齿颊长久不散。尤其是灵丹一人口,立刻溶化,变成一股热流,直奔丹田,然后又由丹田涌生,分布到四肢百骸。

片刻间,他站起来,腿伤已完全复痊,试一运转真气,经脉通畅无比,不但没有一点事,而且可以觉出功力更觉凝固精纯。

这时他才知道这颗灵丹实在是样异宝,连忙再度称谢,并叩询来历。

韦千里把金刀太岁钟旭炼药巢湖孤岛的一段艰险往事说了,辜云刚大惊道:“钟老前辈的一柄金刀,号称无敌,当年的九大恶人,如果落单的话,也是极忌惮着他。这灵丹居然如此艰险才炼成,我辜某受此大恩,如何才能够报答呢?“

美少年微笑一下,慨然道:“这件事怎能提得上报答?我辈同道中人,何必说这等客气话?”

辜云刚却十分不安,只因他平生廉洁自守,从来不曾妄受一恩。如今分明是救命之恩,他能不尽力图报?是以再三问询有没有可以让他效力的地方?

韦千里见他盛意拳拳,实在推辞不过,禁不住有点苦恼起来,但陡然眸子一亮,忖道:“我直至如今,尚不懂得点穴法,不如向他请教一下,在他是略略尽心,在我也有实益,正是两全齐美之事,有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