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阴煞(第8/9页)

“反正你们都记着。”血尸席荒说:“朱伯驹天聪凛赋,大异常人,这一点是我素所深知。我若是你们,十招之内收拾不了他,不走即死,绝不可能出现第三种情况。”

“这老家伙真的这么厉害?”崔如烟问。

“不错。可是不管他多么老谋深算,有两件事他做梦也想不到。”血尸席荒第一次发出恶毒凶戾的冷笑声:“一是咱们现在存身的地方,这是千余年前中原新郑世家王氏的一座古墓。规模虽然稍稍比不上咱们大别山的老巢,却也已是天下七大古墓之一,这儿离开封不过百余里,咱们简直等于是藏在剑庄卧榻之侧。”

他停歇─下,又道:“另一点他永远想不到的,就是我。三十余年来,他竭智殚虑对付一个仇人,至今他还未查出仇人下落,但我却已潜隐他肘腋间,嘿,嘿……”

从他的话中,谁也听不出究竟血尸是否就是朱伯驹的仇人?

同时谁也不敢多问。

朱伯驹放眼四望,满意颔首,道:“的确是放手拼搏的好地点。”

他大约六十余岁,面色红润有如婴儿,国字脸型,鼻挺口大,长相好生威严。

一条稍见荒芜的黄土路,由山崖间转出来,地势忽然旷朗平坦。

这条路是一条快捷方式,并非正式官道。

所以在某些时分,行人可说是绝无仅有。

朱伯驹带来八个人。

其中五名壮汉,迅即遵照命令,隐没于来路的山崖树林中内,身法矫健异常。

剩下来三个人,其一便是总管怒龙洪圭,另一则是三名副总管之一的遥望中原毕奇。

还有一个锦衣老人,豹头环眼,手拄一支鸭卵粗的摈铁狮头拐,气度威猛。

此老来头不小,乃是关洛三奇之一的万丈渊件公昂。

他年纪比朱伯驹还大,态度和称谓却相当恭敬。

“朱公,既然您对这三个年轻男女如此重视,兄弟可也不敢托大,兄弟只想知道他们的深浅虚实,以防万一。”

渊驹道:“昂老问得好,这两男一女年纪虽轻,却不可小觑,其中彭家兄妹武功很不错,却还好对付。只有名叫房谦那年轻人,坠泪七刀已有八分火候,实是棘手人物。”

“坠泪七刀?”件公昂道:“幸好朱公事前指点,不然的话,吃他的亏不是稀奇之事。”

朱伯驹道:“有昂老出手,小房非垮不可。不过,愚意希望如此这般,务请昂老到时依计行事。”

彭一行手搭凉篷,向前遥望,道:“晓,有四个人站在大路上,好象等人。”

彭香君道:“我认出其中一个是玄剑庄的毕奇。”

“我还认出另一个人。”彭一行说,声音透出紧张:“是玄剑庄庄主朱伯驹,我偷看过他练功,所以认得。”

“我们怎么办?”彭香君花容微变苍白。

她未出门之前,自恃身手眼空四海,不甚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但自从黄山之行,才知道天外有天,也才体会出人在江湖,性命真是危如累卵。

何况还有无数不明不白的恩怨。

“我们回头逃走来得及么?”

“来不及。”房谦这个不大开口的人说:“有四五个人已截住我们的回头路。”

“逃走也不是办法。”彭一行说:“不如趁这机会,向朱伯伯当面解释,希望虽然不大,但至少也算是一个机会。”

于是他们三人继续策马行去,眨眼已来到三丈之内,便先后甩蹬下马。

彭一行将马缰交给房谦,独自上前七八步,拱手道:“在下彭一行,见过诸位前辈。”

朱伯驹颔首道:“你这孩子不错,老夫很不想伤害你和令妹他们。不过,老夫想做之事,你们一定不赞成,所以……”

彭一行道:“前辈何不先把您的想法示知?”

“行,老夫要你们三人束手就缚。待老夫细加查证一些事倩,假如你们全无牵涉,老夫便郑重道歉,亲自送你们出庄。”

他究竟要查证什么事,并未说明。

而且束手就缚的话,岂不是连丝毫反抗机会都没有了。

彭一行面现难色,道:“这个……这个……”

朱伯驹道:“你瞧,咱们一定谈不拢,所以何不干干脆脆见个真章?这样好不好?老夫一个人,你兄妹联剑,咱们以十招为限,若是不分胜负,老夫立刻罢手。”

彭一行心中暗暗大喜,应道:“在下兄妹技艺低微,自是不堪前辈一击,不过既然前辈坚持此意,在下兄妹遵命就是。”

他们的对话,人人听见。

以玄剑庄庄主朱伯驹的身份,一言九鼎,实在没有什么不可相信的。

彭香君飞跃上前,和哥哥并肩而立。

朱伯驹道:“有什么话都等十招之后再说,老夫只保证一事,那就是你们若是不幸失手落败,决计不会有伤亡惨事发生,两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