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焚香论剑看今朝(第5/9页)
谷沧海不能不服气,道:“不错,但他若是与我联手,夹攻于你,你也不大好受。”
唐天君淡淡道:“对于这一点,我很放心。如果你借他之力,方能打败我,则你今生今世定必耿耿不安。同时亦永远不知道你我之间,究竟谁行谁不行了。”
谷沧海微笑道:“这也是实情,若然我不得与你公平决斗,此生此世再也找不到这等机会啦!”
他们已行近一道门户,唐天君锐利的目光,一转之下,已瞧出此处有两点与别的地方大不相同。
唐天君停下脚步,谷沧海也没有再往前走,好奇地向他注视。
唐天君道:“我默计行经此阵的方位,这儿已是全阵中枢重地,乃系可生可死之地。你带我到这儿来,便是迫我作殊死之斗,是也不是?”
谷沧海道:“正是此意。”
唐天君沉吟一下又道:“你可知道我心中正在怀疑什么?”
谷沧海想了一下,道:“不知道。”
唐天君露出不悦之色,道:“你连猜一猜的兴趣也没有么?”
谷沧海道:“我第一个念头掠过心中,已是猜测之念。但我认为说出来的话,被此都有损无益,是以不欲说出。”
唐天君固执地道:“你说说看。”
谷沧海道:“我认为你一定是生出害怕恐惧之心,因此禁不住停下脚步,并且事先从我口中,探悉门内的情形,以便预先筹妥应付之方?”
唐天君仰天一晒道:“一个人的生死虽然仅此一次,是非常重要。但我的胸襟,若是连生死也放不开,如何能达到今日的地位?”
谷沧海道:“恐惧之心,没有什么不妥,你何须认为羞辱?”
唐天君道:“恐惧固然不是可耻之事,但怕死就不是英雄本色了。”
谷沧海道:“既然如此,我的猜测对双方皆无损害,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唐天君道:“我看不出这一猜测,会有什么损害?”
谷沧海道:“假如你的确是怕死,听了我之言,势必老羞成怒。这么一来,你固然犯了浮躁之忌,而我也得遭受你亡命的攻击,岂不是两皆有损?”
唐天君道:“这话倒是不错,唉,跟你作对手,也蛮有意思的。我是看见此处光线比别处强得多,料想门户之内,必甚光亮。因此,门内之地,必定是非常适合咱们放手交锋的处所。”
谷沧海道:“正是如此,请。”
他侧身伸手作势,请他人内。
唐天君也客客气气,还了一礼,这才首先踏入那道门户之内。
门内是一面巨大的石屏风,挡住了视线。因此,他绕过屏风,放目一看,但见此室十分宽敞巨大,除了靠里面有两具石墩之外,别无他物。
屋内果然十分明亮,他转目一看,发现光源的设计,甚是巧妙,室内之人,无法直接看见天空。正因此故,在上面的人,亦不能看见这山腹内的石室。
唐天君当然也看见嵌在地下的石棺,不过由于目下已经嵌紧,棺面与地面的高度一样,不留痕迹,因此之故,他只看得出有那么一道长方形的缝隙,却不晓得那原本是一具石棺嵌入地中的。
他回头瞧瞧谷沧海,道:“此室宽广,足够咱们放手争挤了。”
谷沧海道:“是的。”唐天君又道:“以此室的形势而言,咱们无论哪一个,若是陈尸此也可以算是埋骨于名山胜地了。”
谷沧海道:“是的。”
他的答话。如此简短,倒教唐天君不解起来。
禁不住四顾一眼,才又道:“奇怪,此室既经前人修凿,为何又有后人改动的痕迹?”
谷沧海讶道:“这话怎说?”
唐天君道:“你还没看出来么?”
谷沧海道:“没有。”
唐天君道:“这一座石屏风,石质与此室完全不相同,可见得乃是后来搬入来的。”
谷沧海道:“难道前人开凿之后,不可以运人来么?”
唐天君笑一下道:“假如是洞府原来主人,有心弄一块屏风,那么可以利用洞府相同的石料即可,何须在外面运一块来?可见得必是后人搬入的,因为后来洞府之内,已没有石块遗留下来,是以须得在外面完成。”
谷沧海道:“我倒没有注意到这等末节小事。”
唐天君道:“笑话,此事非同小可,你决不会不知。”
谷沧海道:“何以见得呢?”
唐天君道:“此室之内外,布置简朴,并无屏挡门外之人的目光的必要,因此这方石屏风定然另有作用。”
谷沧海笑一下,道:“原来你的根据乃是由此面定,那么我可以奉告,以前此室存放一宗物事,果然不便让人家看见;现在该物已移了。”
唐天君露出十分注意的神情。问道:“那是什么物事?”
谷沧海道:“对不起,此物恕难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