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鬼啼狼嚎魑魅舞(第4/16页)
那女子云发披垂散乱,无法看得出面貌。她不时发出低吟之声,一听而知她必定受过毒刑,身上还带着伤势,是以屡屡负痛呻吟。这六名大汉和那女子一直走入巷中,伍放腾身追去,小心紧蹑。走过十多间屋宇,那七人迳自走入一间有灯光透射出来的屋于。
伍放打量那屋时,只见盖得很矮,外表甚是破旧,无疑是用昔年遗下的石墙旧壁,再修茸过屋顶,便将就使用。如此在日间看起来,实在不易看出这一片屋宇有人居住。他提气一跃,已落在屋顶,伏身移到有灯光透出的缺口旁边,俯首遥窥。
下面地方甚是宽阔,都打扫得十分干净,靠内的墙前摆着一张丈许长的长形木桌,铺以红布,桌上有面白色木板,约是两尺见方。板上绘着一柄精光闪耀的大刀,刀尖微微下指,数滴鲜红刺眼的鲜血,悬在刀口之下。这面白木牌有个供座,竖立在桌上,画面的大刀鲜血,触目惊心,一望而知乃是代表“铁血”二字,单是这面刀血木牌,已经使得四周浮起森森杀气。而此时长形木桌前面一丈之处,十四名大汉分作两排相对雁列,人人面色沉肃,手按刀把,似乎随时都会抽出利刀取人性命,在这两排大汉之间,一个女子跪坐在地上,双臂倒绑。她面向着木桌那边,头发垂乱至肩,因此外面的人无法看得见她的面孔。不过光是看她那种坐态,已知她疲倦万分,又负有伤势,已经是不易支持下去的光景。屋内静寂无声,虽有那么多佩刀大汉,却好象都是泥人木偶。只有那个女子偶然会发出低微无力的呻吟。
过了一盏热茶时分,屋外步声传来,转眼间进来两个汉子,身上各带着兵器,眉宇间都透出精恽之色。他们大踏步走到长桌两端,便各自站定。左边的一个道:“刘副总司片刻便即驾临,目下得赶紧另行调摄一些人手,在这刑堂附近巡查!”右边的应道:“莫分司之言虽是有理,但刻下人手都调到内堂各司辖区,此间已难再派出人手啦!”姓莫的汉子森冷一笑,道:“李兄你我都位居分司之职,此地是你辖区。兄弟我不过是顺口提上一句。李兄的决定谅必自有分数!”姓李的阴声道:“此地如若当真有敌人潜入,只怕周围各司辖区也有责任。”
这两人的说话针锋相对,似乎存有心病。他们这一暗年,反倒不提派人严加布防之事。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外面步声微响,一个身罩青布大挂的中年汉于进来。此人身量中等面色青中透白,鼻子高耸有如鹰嘴,一望而知是个阴险狠毒之人。此人一踏入屋内,本来已是鸦雀无声,此刻更加静寂如死。那两排十四名大汉连眼皮也不动一下。
姓莫的和姓李的两人虽是位居分司之职,此时除了躬身行礼之外,也不敢发出一点声息,那个身穿青布大褂之人,冷森森的目光在屋内一转,便缓步走到长形木桌之后。他身形一定,掌管刑堂的李分司欠身道:“女犯何油莲仍然不肯认罪画押,恭请刘副总司裁夺!”刘副总司低哼一声,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凝注在桌前地上的女子面上,道:“李钦兄你身为刑堂分司,竟不能使叛逆之徒认罪画押,未免太以无能!”
刑堂分司李钦欠身道:“是,卑职恭候处分!”
另一端那个性莫的分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当中的刘副总司已接着道:
“叛徒事件出生于东堂连区之内,莫振兄你身为分司,也难辞其责!”
东堂分司莫振微微一震,欠身应一声“是”字。
刘副总司又道:“此女胆敢违抗上司命令,行同叛逆,毋须多讯费时,判以当堂杖毙!”他的声音森冷异常,使人感到他有如冥府判官发出勾魂拘魄的命令一般。刑堂分司李钦朗应一声,挥手喝道:“刘副总司有令,当堂杖毙女犯!”四名大汉转身奔到墙角,转头就奔回来,每人手中部握住一根行刑用的木杖。
那女子双手猛挣,右腕上一双金光灿然的幼纫金圈几乎褪跌落地。但她仍然没有说话,因是背向着外面,所以伍放瞧不出她是不是嘴巴被塞。伍放限见四杖齐齐举起,那四名大汉个个长得肩阔膀粗,孔武有力。刑杖一下,每人最多三四下,就足可把那女子活活击毙。他陡然间热血上涌,怒气填膺,吸一口真气,提气轻身,同时使个身法,迅快如鹰隼般从缺口中急射入屋。
那四名大汉刑杖刚刚相继击下,伍放右手长刀闪起一道耀目清虹,电掣扫劈,登时响起一阵“劈拍”之声,四根刑杖都被他长刀劈断。接着两个大汉齐齐惨叫一声,各被刀光划伤胸膜等处,倒仆开去。
伍放身手快如电光石火,右手同时伸手,拦腰抱起地上的女子。这时屋中叱喝连声,两排劲装大汉纷纷掣出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