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楼头鏖战刀影寒(第13/17页)

扎实在忍不住,一径踏入门内。房内灯火辉煌,比外面黎明天色还要光亮。

放眼一看,只见当中挂着一幅巨大的画象,染彩抹色,光洁明丽,宛如新绘。

画中是个女子站花微笑,形体有如真人一般大小,画得极是工细.栩栩如生。

恒宇瞧见画中人的面貌,不觉呆住,过了片刻,才回复神智,转身出房,只见增施老人满面哀伤之色,遥望留天。

他晓得老人正在缅怀旧事,是以沉埋哀伤之中,从刚才的言语中推想,可知他如此情状已有多年,不料还是如此强烈,可见得情囚二字一点不假。

当下大声道:“原来老前辈作思的是花仙子沈素心前辈,只不知你们之间是何种关系?”

增施老人征一下,问道:“你纵是听过她的名头,却怎知画中之久便是她?”

恒宇道:“她的姿色果是盖世无双,晚辈一瞧便知!”

老人喜道:“这话虽是有点不合情理,但教人听来却极悦耳!”

恒宇微微一笑,道:“如若世上有人低毁沈仙子容颜不美,晚辈也要找他排命!”

老人皱眉头,道:“我告诉你,马尼不是这么拍的,你和她非亲非故,这话可说不得!”

恒宇道:“老一辈的私下迷恋于她之人不在少数,老前辈难道和她有亲有故?”

老人怒道:“她是我的妻子,这不是亲做是什么?”

恒宇大吃一惊,想道:“他是沈仙子的丈夫的话,那就是花玉眉的父亲了!”于是问道:“原来如此,晚辈竟是失言了,访问老前辈尊性大名!”

老人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天下间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人,因此你既能移植别恋,谅也不会象老夫一样多世受苦。婉地未免过虑,你可以回去啦!”

恒宇想道:“我既是得知此事,须得去通知花玉眉一声……”当下拱一拱手,转身出去,走了三四步,忽又想起自己正因不愿再见到花玉眉才出来的,如何便又回去?心中好生为难,脚下不觉踌躇起来。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见花玉眉之面,转身道:“晚辈有一句话奉告……”

老人摇头道:“不必了!”恒宇微微一怔,心想莫非他已晓得花玉眉来到江陵之事,当下道:“老前辈既是晓得,晚辈就此告辞!”

老人皱一下眉头,道:“我虽然不晓得你要说些什么,但谅必只是世俗之事,不听也罢!”

恒宇说道:“原来老前辈还不知道,晚辈要说的便是这世上还有人可以比得上尊夫人的风姿!”

老人面上泛起怒色,道:“胡说,谁比得上她?”

恒宇道:“这人就是沈仙子的亲生女儿。”

老人面色大变,呐响道:“什么?她的女儿?”

恒宇疑心顿起,冷冷道:“你居然不知道,自然不是沈仙子的丈夫,哼,我若不是心灰意冷,决计不能轻易放过了你……”

老人怔了半晌,面色渐渐恢复正常,过了一会,长长叹了一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唉,她长得很象她妈妈么?她姓什么?”

恒宇冷冷应遵:“你姓什么?”他不育先说出花玉眉的姓氏,免得这老人自认姓花。

老人又怔了一阵,答道:“我自会出家,姓氏罕得动用,不过我若是不说出来,料你决不肯告诉我,好吧,我说就是,我姓花,她叫做什么?”

恒宇不禁一愣,应道:“她也姓花,名叫玉眉!”

老人问道:“她此刻在什么地方?”恒宇说了,老人顿时满面泛起沉哀之客,连连叹气。

恒宇大是不解,道:“老前辈不妨去瞧瞧她,何须长嘘短叹?”

却是老人双泪齐垂,接着放声大哭,声音极是凄惨。只看得恒宇也觉得鼻子一酸,满腔具是同情之心。他虽是不知道对方为何放声恸哭,但有道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既是大哭出声,必有十分可悲可痛之事无疑。

那老人这一哭似是没有了期,一直哭到日上三竿,阳光遍地,仍然象刚刚开始时一般。

恒宇静静站立一边,不声不响,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只见他面上泪水已变成红色,大吃一惊,心想:他竟然哭出血了!连忙上前伸掌轻拍他背心大穴,拍了七八下,者人似乎被穴遭受震才恢复自制,哭声渐止。

又过了一会,恒宇见他已经不哭了,告辞欲出,老人叫道:“漫着,容我想一想……”恒宇只好停步,老人这一场痛哭已将胸臆中积郁了几十年的悲苦发泄出来,这时心境比平日都安详,因此脑筋特别灵活。当下说道:“我和素心虽是天上人间,水相诀别,可是你们却都年轻,千万不可陷我覆辙!”

恒宇道:“老前辈有所不知,晚辈此去军中,当必战死沙场,是以纵有无量痛苦,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