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帮派堂院墙(第2/3页)

徐鹤龄站起来大声道:“就算盖老二真的有几下子,也还不是我大哥的手下败将!”

徐虚怀轻叱了一声:“龄弟!”

盖胜豪已变了脸色,“砰”地一声,他踏前一步,桌子便被他精壮的躯体撞了一下,竟撞飞出七八尺,桌上酒菜四溅,徐鹤龄却也不怕,一挺胸道:“也不过是一身牛力而已!”

这个“牛”字,忒也激怒了牛重山。牛重山不但姓牛,而且自小便被孩童们讥为“大水牛”。而今乍听之下,以为徐鹤龄暗中故意损他一句,心中陡然大怒。他们同一派中,不同师承,在每年竞技时,打得极不痛快,早想较量一番了,于是大步踏了出去,推了徐鹤龄一把,喝道:“你说什么?”

徐虚怀本来正想喝止弟弟与四师叔门下起冲突:“龄弟,不可无礼”话才说到一半,徐鹤龄便被椎得往后一跌,徐虚怀引手一扶,只觉对方力道十分霸道,而这一扶之下,也被震了半步,弟弟的身子瘦弱。要不是自己扶一把,可能吃不消这一跌。

徐虚怀首先电射过去,只见牛重山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兄弟,像要吃人一般,这下可谓佛都有火。徐虚怀一步挡住他弟弟,戳指道:“怎么?牛重山,你牛高马大,我徐某可不怕你。”

牛重山那一推本来在盛怒中出手,也尽可收了六成力,怎奈他力大如牛,而且没料到徐鹤龄步桩如此不济,这一推之下,心中倒有三分歉意,但徐虚怀这指名道姓的一喝,登时旧恨新仇,全涌上心头。

原来当日牛重山曾数次为徐虚怀所败,他对徐虚怀的武功总和算服气,但师兄弟之间发言既多,颇有为他不忿之意,他听多了,也心里有气,而今徐虚怀这一喝,便压根儿不把他给放在眼里了,牛重山的脾气跟他老爸牛耕田,脾气性子像了八分,当下虎吼一声道:“好,不怕,不怕便来试试看。”

一面恨得牙嘶嘶地,忽闻“啪啪”连声,原来身上所罩的锦袍,竟给他运气动功之下,生生涨破,他的身子,也全身肌肉绷紧,比平时还壮大半倍!"徐虚怀知道此人一身牛力,在未进青城练武前,早跟他“天狮镖局”的老爹练得了“老牛犁沟功”,不是可以小觑了的,当下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这时他们闹得席翻桌倒的,夹杂着伸长脖子来看热闹的妓女之惊叫声。隔壁酣呼畅喝的那桌人,也静息了片刻,有一人大骂了一句:“哪个娘没生屁眼的家伙,吵什么吵!”

牛重山和徐虚怀一听,脸色俱变了一变。但两人在对峙中,各一手按剑、谁也没有先动。

关贫贱一个箭步抢过去,情急地道:“大师兄,徐大哥,请听我一言:大家都是同一派的人,在外尚未好好对敌过,便同室操戈,却是何苦?”

牛重山沉声道:“没你的事,滚开一边。”他向来寡言,但每句话都说得重。

徐虚怀曾败在关贫贱之手,知道这小子很不好惹,但念及他也是四师叔门下,一旦斗将起来,定必打这边的喳,所以言下就越发不肯示弱,叱道:“你少管闲事!”

滕起义伸手揪住关贫贱背后衣领,要将他抓回来,寿英叱喝道:“大师兄,打,打呀!好让他们徐家知道牛家的厉害!”

牛重山一听,呼吸登时沉重了起来,这一战关系到师门与家门二者的荣辱,徐虚怀也青了脸色,他脸色转青时,煞气极重,连牛重山心里也为之一震。

关贫贱实不愿见二人相斗,便大叫道:“牛师兄,徐大哥,使不得,同门相残,叫人笑话啦”

忽听轰隆一声,那屏风隔间竟被推倒,有几人大步抢出,一面粗声喝骂道:“什么牛哥鼠弟的,竟敢打扰大爷们寻欢作乐的雅兴,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这一下子,牛重山和徐虚怀一齐霍然回头,只见三个锦衣公子,衫服轻新,还有几个大汉相拥了进来。

只听在边的左眉高右眉低的青年一眉高一眉低地漫声道:“哦嘿嘿,看来是要真打起来了也,喂,咱们先看看这对活宝儿闹些什么虚玄好不好?”

这人是对跟他并立的二人说话,那二人点头示意,并未作声。

牛重山可光火了,喝道:“何方小子!竟敢在这儿胡言妄语?!”

那人倒是一笑,旋即打了个酒嗝,反唇相讥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看你像头大水牛,莫不是那叫作牛哥猪哥的就是你?”

牛重山拙于言辞,一时矫舌不下,但徐虚怀却以口舌之利称著师兄弟间,即道:“这位兄台,我想买个枕头。”

那人一呆,要是徐虚怀骂他个七荤八素,他都不觉惊诧,倒是给徐虚怀这么一说,有点摸不着头脑,奇道:“……枕头?”

徐虚怀淡谈地点点头,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