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礼堂陈情(第6/10页)

“是啊,徐庄主,你想干什么?”郑县令也问。

白箫只当没听见,她蹲下身子,将白纸平平铺在地上,随后将戴着手套的手压在那张纸上,顿时,白纸上出现一个纹路清晰的血手印,接着,她又从衣服里取出另一张白纸,铺地上。两相对比了一下后,她对郑县令道:“郑大人,请过来一下。”

郑县令正闹不清她在做什么,连忙走了过去。

“郑大人,你瞧这两个血手印,可有不同?”她问道。

郑大人看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似乎并无二致。”

白箫又将两张白纸递给身后的几个宿城掌柜,道:“请诸位仔细对比。”那几个掌柜都很感兴趣,一接过纸,立刻认真地对比起来。这时旁边的人也挤了过来,后面还有人喊,“徐庄主,是什么东西?也拿给我们看看。”

“好啊,大家都看一看。”白箫点头道。

夏幽莲疑惑地盯着那两张在宾客之中传阅的纸,温白箫:“你在耍什么花招?”

“幽莲姐姐,稍安勿躁,马上就会有定论。”

没过多久,喜鹊庄的周掌柜将那两张纸又送到了白箫的手里。

“大伙都看过了吧,可有结论?”她问周掌柜。

周掌柜下意识地朝身后的众人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地说道:“徐庄主,我们都看过了,确实如郑大人所言,两者并无二致,一模一样。”

“多谢。”白箫微微一笑,收起了那两张纸,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她高高将它举起,晃了晃道,“这两张纸,一张便是我刚才从林夫人手上所得的掌印,另一张则是从这张人皮上拓下来的。”

“人皮?”众人都惊恐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白箫的目光重新落在夏幽莲的脸上。

“小青死的身后,胸前有个掌印,我就依这掌印缝了这手套,我在手套的外面缝满了小刺,只要将此采集到的血掌纹,跟小青胸前的掌纹相对比,若是相同,便说明——你,夏幽莲便是杀死小青的凶手!”

礼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除了小青,你家原来的丫头小红,也是你杀的。”白箫继续道,“你杀你丈夫张神医的时候一定是让她看见了,于是你就杀人灭口!除此之外,你还毒死了文兰姨妈,因为你想当林涌泉的夫人!其实,皓月在临死之前,也已经被你下了毒!你想她死,是因为当年是她杀了你父亲!我说的对吗?”

夏幽莲咯咯笑起来,忽然又止住,说道:“皓月这贱人,如果不是她,我便不会嫁给张志中这老匹夫!她死了活该!”接着她双手叉腰,语气温和地问道,“只不过,少夫人,你怎知道是我杀了文兰?”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礼堂里每个角落都传来惊慌失措的议论声。这时,郑县令又道:“林夫人,如此看来,你是承认自己杀了人喽?”

夏幽莲侧过头,妩媚地看着他道:“承认了又如何?你们以为,除了你们还会有别人知道吗?为什么不回头看看?”

白箫朝后望去,原来礼堂的门早已经关上了,四周的窗户也都已经被锁了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叫了起来。

“林涌泉,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来喝喜酒的。”

“林涌泉,我们可是没招你惹你啊!”

礼堂里不断冒出质问声。

林涌泉置之不理。

夏幽莲则冷笑着注视着白箫:“你们要怪,就怪这位徐庄主吧。是她把你们带进了鬼门关!等一会儿,这里就会被灌满毒气,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哎呀,徐庄主!你可把我们害苦啦。”

“林庄主、林夫人,放了我们吧,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听到啊。”

有人抱怨,也有人央求起他们来,夏幽莲脸色一变喝道:“住口,不许吵!——少夫人,你说,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文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她说到最后,口气都变得跟过去一样温柔,白箫听了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这个。”白箫掏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扔给她。

她接住一看,却没想明白。

“这是一块奶片。”白箫道。

“对。”

“我是在树上的鸟窝里找到的。那是你图谋杀害香芹不成,逃跑时留在泥地里的,鸟发现后,便将它叼到了鸟窝里。”还没等旁人提问,白箫便又说了下去,“你之所以要杀香芹,是因为香芹认出了你,你投靠林涌泉之后,便假扮新来的丫头,服侍文兰。你先撺掇文兰给皓月送去银耳羹,你送去的时候,在银耳羹中下了毒,原本是想一石二鸟,同时将两人都除掉的,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当夫人了,可谁知,这事让皓月发现了,于是你逃走了。你在林家的时候,为了让别人认不出你,故意涂黑了脸,在脸上还贴了痣,到了云台山庄才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可香芹还是认出了你。你怕她将此事告诉别人,便想杀人灭口。可惜恰好那天另一人也要杀香芹,那是我们布的局,原是想抓他,没想到与你不期而遇!你写信故意将我们引向徐永,暗示他意图要杀你,可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已识破了他的身份。他是在你面前跟鸟说过话,但不知道你会联想到过去的那件鹦鹉案。那他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当然,你也猜出了几分。但是,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告诉你的。是谁呢?自然是你现在的夫君林涌泉!后来我想到,我再遇到你时,你提过,我曾掉入小长白山险些丧命。但是,我们是去林家偷袭,林涌泉也是偷偷暗算我们,双方都没将事情外泄,我也没告诉过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掉进了小长白山的?那只能是林涌泉告诉你的。还有,我第一次遇到你时,你家有个西洋镜,就放在床上,显然是你常用之物,那是用来看小字的。你看什么东西需要它?当然是木碗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