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石破天惊传恶耗云开月现露真情(第6/7页)

段克邪扭断了奚炳达的手腕,一声长啸,身形疾起,转眼间就跃上石台。宇文垂喝道:“你师父是谁,懂不懂规矩?这里没有你站的地方,下去!”宇文垂不认得段克邪,只道他是帮中未入流的小弟子,这石台是帮主、香主、长老们聚会的地方,等于临时设立的“香堂”,一个未入流的小弟子胆敢撞来,那当然是大大地违反帮规了。

段克邪笑道:“你的什么帮规,我全部不懂。我只知道卫老前辈是你的师叔祖,你欺师灭祖,天理难容!”宇文垂喝道:“反了!”法杖一挥,点向段克邪的穴道,段克邪正要夺这法杖,左掌一圈,右手便抓着杖头,不料这宇文垂的功夫甚是了得,他虽然是焦固的弟子,但天资聪颖,青出于蓝,殊不弱于他师父当年,丐帮的“降龙杖法”又是武林一绝,段克邪一时轻敌,手指刚触着杖头,忽觉竹杖一颤,未曾抓牢,宇文垂的青竹杖已脱出他的掌握,段克邪侧身一闪,双指一弹,将他的竹杖弹开。宇文垂虎口隐隐作痛。

段克邪双掌飞舞,揉身疾进,与他的降龙杖法相斗,宇文垂的武功虽然不弱,比起段克邪究竟是大大不如,十招之后,又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段克邪蓦地喝声“撒手”,中指一戳,这回戳中了宇文垂的虎口,宇文垂的法杖果然脱手飞出。

段克邪正要去接法杖,忽觉金刃劈风之声,已到背后,段克邪心中一凛:“好迅捷的刀法!”反手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将这一招破解,转过头来,只见是个少女,手持柳叶双刀,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柳叶双刀一上一下,一口气便连斫了十八刀!

这少女正是这队女兵的首领,宇文垂称她为“史姑娘”的那个人。段克邪心中想道:“她也姓史,功夫也真不在若梅之下。”他忽地想起史若梅,心神不觉一分,“刷”的一声,那少女的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门削过。

这少女的六十四手回环刀法以变化复杂、招数迅捷见长,但她一口气斫出了十八刀,伤不了段克邪分毫,也自暗暗吃惊。

这少女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管丐帮的闲事?”这时她已看出了段克邪使的不是丐帮功夫。段克邪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也来管丐帮的闲事?”针锋相对,问得那少女涨红了脸。段克邪空手招架了三十六刀,忽地将长剑拔出,喝道:“你再不走,我可要不客气啦!”刷、刷、刷,连环三剑,把那少女迫得步步后退。

段克邪一招“大漠孤烟”,出剑如矢,喝道:“撤刀!”这一招剑势遒劲,段克邪谅这少女招架不住,岂知这少女反而迎上一步,段克邪这一剑本来不想取她性命,他的剑术早已到了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境界,心念一动,剑尖一偏,正准备在她腕脉上轻轻一点,迫她撤刀,那少女忽地一声笑道:“不见得!”双刀一圈,一股柔劲,竟把段克邪的宝剑引过一边。原来这少女武功虽比不上段克邪,但武学的造诣却不在段克邪之下,眼光看得很准,人又机智异常,她看出段克邪这一剑的用意,知道并非致命的杀手,遂故意跨上一步,迫段克邪的剑尖偏斜,这么一来,段克邪这一剑的劲道先减了一半,她趁势用了一招以柔克刚的刀法,果然奏效,把段克邪的攻势化解了。不过,她这一招虽然是有点取巧,但眼力、身法、运劲等等,无一不是恰到好处,段克邪也不禁暗暗佩服。

段克邪这边未决胜负,另一边疯丐卫越已是大占上风,精精儿被段克邪吓走之后,卫越的对手只剩下濮阳侯与柳文湘二人,卫越虽然受了点伤,但濮阳侯亦已元气大损,再加上一个柳文湘,也不是卫越的对手。激战中卫越猛地大喝一声,柳文湘正自一剑刺到他的面前,被他一声猛喝,吃了一惊,剑尖颤动,刺了个空,说时迟,那时快,卫越已劈手将他的长剑夺下,迅即一脚飞起,将濮阳侯踢了个筋斗。卫越嫉恶如仇,濮阳侯、柳文湘虽然都是作恶多端、臭名昭彰的魔头,但濮阳侯只是强横霸道,而柳文湘却又是个采花大盗,在这两人之中,卫越最痛恨的还是柳文湘,当下将夺来的长剑反手掷出,俨如神龙夭矫,破空飞去,柳文湘轻功不弱,本来已跑出了十几步,但仍然被飞剑追及,自后心穿过了前心。濮阳侯却趁此时机,拾回了一条性命,爬起身来,立即便混入人丛之中逃了。

石青阳也已把韩介打倒,这时那枝法杖跌落石台,马长老和徐长老正在争夺,宇文垂跃下石台,刚要助马长老,石青阳已是大步走来,马长老和宇文垂眼见大势已去,不敢迎战,转身便走,石青阳将法杖抢到手中。

那少女使出浑身解数,挡了段克邪十余招,终是抵挡不住,步步后退。宇文垂恨恨说道:“大事都是坏在这小子身上。史姑娘,我辜负了你的好意了。”那少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时成败,那也算不了什么。”虚晃一刀,退出圈子,似是心有未甘,忽地又回头问道:“你是谁?请留下个名字!”石台下忽地有个人应声道:“这小子是段克邪!”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