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揭发奸谋呈密信原来毒妇害亲夫(第6/8页)

“刘妈说道,你不奇怪,我可奇怪,你有没注意到,她娘家派来的人,很少是相同的人?我可清楚记得,这三年来,只有一个人来过两次,其他六次来的都是陌生脸孔?

“我说,她娘家是富户,仆人很多,每次来人不一样,那也不足为怪。还是请你快说怎样得到这封信吧?

“刘妈说道:那天晚上,天色阴沉,我半夜醒来,记得还有衣服未收,于是我就起来收拾白天所洗的衣服。半夜三更,忽听得韩紫烟好似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我本就有疑心,此时更兼好奇心起,于是悄悄到她窗下偷看。刘妈自小在我外公家里,后来又是我妈奶妈,外公教我母亲武功,她也曾跟着练过,故此轻功很是不弱。

“刘妈说道:我看见韩紫烟正在看这封信,可能这封信她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但此时一看再看,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出来。哼,我虽然不知道这封信写什么,但看她那个模样,就像是淫妇接到了野汉约她幽会的情书。

“那时我也还未曾拆开那封信看,我说:刘妈,你别说得这么刻薄。后来怎样?那时我还以为韩紫烟不致如此,哪知待我看过这封信后,才知道确是情书。只是情书也还罢了,它还是有恶毒阴谋的密件!

“这样一封信,韩紫烟当然该小心收藏的,何以会落到刘妈手中呢?

“刘妈继续说道:那贼人翻来覆去的看这封信,她一面笑一面还在自言自语:好计,真是好计,就在此时,也不知她是否已经发觉我在窗外偷听,笑声突然收了,喝道,谁在外面?她竟然从窗口跳出来了。

“我伏在墙角,连大气也不敢透。心里正自踌躇,要是给她发现的话,我怎么办?是拼着和她抓破了脸,揭穿她的面目,还是捏造一套说辞呢?主意未定,只觉微风飒飒,她已是从我身旁掠过。她平时装作只是略懂武功,此时我才知道她的身手竟是如此了得!

“墙角虽有乱石挡住她的视线,但只要她停下来稍微细心一点察看,一定可以发现我的。但说也奇怪,她好像根本就没怀疑墙角藏有人,径自向园中那座假山跑去,她上了假山,四面一看,跟着又在假山洞里搜查,没见有人,走出来自言自语道:莫非是风吹树叶的声响,我听错了?唔,一定是疑心生暗鬼,不会有人跑得这样快的,听她语气,好像是在对着那座假山的方向,她听到了有夜行人经过的声息。或许是由于那时我正在专心注意她的行动,我是丝毫也没有察觉。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替她收拾房间,发觉书架相当凌乱。(说到这里,牟丽珠加以说明:我爹喜欢读书,经常是不但书架堆满了书,地上也是横七竖八的乱放书籍的。)我想整理一下,但她说老爷的书你莫乱动,你只打扫干净就行。

“我在书架后面打扫,忽然发觉墙角一堆书籍的旁边,有个老鼠洞,洞口半隐半现的给我发觉一封信,我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她看的那封信,趁她没有留意,我立即把它藏了起来。

“依我推测,可能这是天意,要这贱人暴露奸谋,那晚她发觉有夜行人经过的声迹,匆忙中把那封信放在书架的某本书中,却不料给老鼠拖了下来,拖进鼠洞去了。还幸老鼠只是咬碎了一片纸角,信上写的字,一个没缺。

“我听了刘妈说了经过,拆开信来一看!这才知道,那贼人比我想象的更坏,我的处境恐怕也要比我爹爹替我担心的更为危险!”

说到这里,牟丽珠尚未把信的内容说出来,江上云首先忍耐不住,说道:“牟女侠,你可以把这封信写的究竟是什么,告诉我们吗?”牟丽珠从金逐流手中取回那封信,把眼睛望着他和雷震子。

金逐流却把眼睛望着洞真子,说道:“请问贵掌门,这里有没有官府中人?”洞真子面上一红,说道:“白道的朋友,我们只请了一位御林军副统领欧阳业。那晚欧阳业神秘失踪,我相信在场的是没有官府中人了。”其实,他是知道海兰察已经来了的,不过,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雷震子愤然说道:“事已如斯,即使有鹰爪在场,我看也无须避忌了。牟姑娘,你但说无妨!”

牟丽珠捏着那封信说道:“我爹已经死了十八年,我也不怕给大家知道,我爹生前,是秘密参加了反清的义军的。他和祁连山的义军首领竺尚父是八拜之交,和川西义军首领叶慕华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秘密外人不知,但相信金大侠是一定知道的。”要知叶慕华乃是金逐流更是平辈论交的知己。义军的秘密,他们是不会瞒住金逐流的。

金逐流说道:“不错,我可以作证,义军的朋友,至今还在感激令尊当年对他们的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