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庄雪郎01(第2/5页)
遥遥的屋顶上,有人冷笑道,“这老色鬼采花的本事真是不赖。”另一人微笑道,“你若说他在采花,小心他跳起来和你拼命,他平生最恨人家说他采花,他只不过爱看美人罢了。雪线子对夫人可是一心一意,他夫人已死了十来年了,他再也没沾过其他女人一根手指。”这说话的人自是唐俪辞,这日他们三人已到了余家剑庄,刚刚翻过围墙,到了正楼屋顶。“这老色……老鬼的老婆已死了十来年了?他到底几岁了?”池云诧异。唐俪辞道,“这个谁也不知,你不如问问他自己,小心,有护卫!”
三人迅速翻下屋顶,躲进了屋檐之下。余家剑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到余泣凤在哪里,倒是有些麻烦。这正楼共有七层,最后一层并未住人,三个人略略休息了一下,池云突道,“雪线子在这里鬼混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余泣凤住在哪里吧?”唐俪辞微微一笑,“问他不如问这里的家丁,只消不要引起太大的混乱……就像……这样——”他一伸手蓦地从楼梯处抓住一人,将他提了过来,含笑问,“余剑王今日可在府上?”那人出其不意,张口就要呼救,唐俪辞“咯”的一声卸了他下巴,手法快捷,“啪”的一声再度接上,仍然微笑问道:“余剑王现在何处?”
那人下巴骤离又接,疼痛异常,一口气哽在咽喉,顿时咳嗽起来,“咳咳……什……什么……”唐俪辞温言道,“我等和剑王乃是故友,今日一来有要事相谈。”他的手指按在那人下巴之处,略一用力,便能再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那人感觉到他指尖微微用力,脸色苍白,“他……他在剑堂会客。”他一指正楼之侧一幢黄色小楼,“那里。”
“很好。”唐俪辞在他头顶一拍,那人应手而倒。池云皱眉,“这就是余泣凤家里的人?未免太过脓包。”唐俪辞一笑,“这人只怕不是余泣凤的家丁,我猜他是个客人。”伸手在那人怀中一扯,一瓶药丸滚落地上。沈郎魂拾起打开一闻,淡淡的道:“毒药。”池云在他腰间一探,摸出一对短剑,“似乎是奇峰萧家的弟子,躲到这里,难道是在服药?”唐俪辞右手一张,一粒黑色药丸赫然在掌心,方才他卸了这人下巴,除了让人禁声之外,便是取了这药,微笑道:“不错。”
“奇峰萧家的确是存了不少银子,”池云喃喃的道,“他奶奶的,败家子!”唐俪辞将那药丸掷在地上,“余泣凤人在剑堂,你我是直接找上门去,还是……嗯?”沈郎魂道:“上梁!”池云道:“当然是走大门,老子为何要躲躲藏藏?”唐俪辞含笑道:“那我们各自行动。”话音刚落,沈郎魂微微一晃,已失去踪迹,池云人现栏杆之外,堂堂一道白影直掠剑堂门前,唐俪辞尚站在正楼之上,只见沈郎魂鬼魅般的身影透过天窗翻入屋梁,潜伏无声,池云一落地,剑堂大门倏开,一支短剑射来,池云衣袍一挥,那支短剑“嗡”的一声遇力倒旋,急切池云腰际,池云不闪不避,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那刀与池云腰间什么东西互撞跌落,门人有人道:“我道谁是不速之客,原来是‘天上云’,但不知阁下气势汹汹,所为何事?”
池云走进余家剑堂,只见四壁肃然,堂前悬着一柄金剑,堂中几张桌椅,并非什么希罕之物,几人正坐在椅上喝茶,其中一人见他进来,眉头一蹙,正是刚才发剑之人。池云淡淡的道,“我当奇峰萧家大公子如何了得,原来家传旋剑还没学到两成,坐在这里和余剑王喝茶,也不怕闪了腰?”座中几人微微变色,刚才发剑的书生脸色尚和,“奇兰资质平庸,学剑未成,有辱家门,但尊驾来意,当不是指导我萧家剑法吧?”池云哼了一声,看着坐中的余泣凤,“余老头,你年纪不小名声也不小了,怎么还像那蹩脚的江湖骗子一般贩卖毒药诈人钱财?你脑子进水良心喂狗肠子抽筋经脉打结了不成?出来!”他腰间“一环渡月”出,刀尖直指余泣凤的鼻子,“老子今天是来找你的!”
池云说话一贯话惊四座,萧家几人面面相觑,余泣凤脸色不变,淡淡的道,“黄毛小子,满口胡言!”萧奇兰皱起眉头,“天上云诺大名声,行事岂能如此胡闹?且不说余大侠乃是江湖第一剑客,侠名冠天下,在座中普珠上师、清溪君子二人岂让你在此嚣狂?”
池云目光一掠,原来坐着喝茶的几人之中果然有古溪潭在,坐在古溪潭左手边一位灰衣和尚披着一头黑发,容貌清峻略带肃杀之气,眉心一点朱砂,正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出家不落发,五戒全不守”的普珠上师。这和尚虽然出家,但一不落发二不吃斋,三不戒酒四不禁杀,除了不好色之外,无所顾忌,然而普珠上师生性严肃,所作所为之事无不是大智大勇,令人敬佩之事,是江湖正道一位受人尊敬的人物。眼见池云单挑余泣凤,普珠上师沉声问道:“你说剑王贩卖毒药,可有凭证?”池云一声狂笑,“要讲道理,世上便有许多事做不了,老子平生光明磊落,从不滥杀无辜,这可算凭证?”普珠上师皱眉,古溪潭站了起来,“池云不可!余剑王乃是前辈高人……”他意中显然有许多话要说,池云不耐听他罗嗦,喝道:“余老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