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心星神咒救人皇(第3/4页)

说完,他低头看去,见少女还在那笑得乳颤臀摇,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在她的臀上狠狠拍了一下,痛得她杏目一瞪。好在风魂对她的性情早已了若指掌,还没等她嗔怒,已是又亲又哄,立时让她眉开眼笑。

“那你呢?”风魂问,“你的名字叫飞琼……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难道你的父母给你取名字的时候,便猜到你会羽化成仙不成?”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许飞琼怔了怔,将那句细细地玩味一番,然后便抬起头来,讶异地问,“这句是你临时想出来的么?”

风魂刚想说不是,少女却已低下头去,伏在他的胸口:“想不到你的诗才如此了得,这随口吟出的一句,竟与我的名字这般贴合。只是……”

她轻轻一叹:“只是我这名字,却是我自己取的。”

风魂微微一愕,觉得怀中少女似乎突然变得落寞了起来,不禁想起在落花林偷看她沐浴时,她脸上那份若有所思、幽幽怨怨的神情。再回想到王妙想曾经说过,许飞琼为了修仙曾将她自己关了三十多年,不由心中一动。

王妙想会踏上成仙之路,是因为她从小就被人遗弃在苍梧山的黄庭观中,除了修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许飞琼呢?

明明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儿,却又为什么会踏上这漫长而渺茫的修仙之路?

他看向怀中的少女,正想问她,许飞琼却突然抬头,用手遮住他的嘴,颤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但是现在不要问,好么?以后,以后等到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好么?”

风魂沉默一阵后,在她的手心吻了一下,轻轻点头……

太极宫,含元殿。

六面铜镜被安置在那里,在烛火的晃映下闪着淡黄色的光线。

铜镜间有一香案,案上放着木剑和朱砂、符纸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有不知多少的酒缸。李白便是站在那里,偶尔拿着木剑对床榻上的唐皇李治鬼划一番,大部分的时候却是倒酒乱喝,有时还发傻似的苦吟一番,只不过始终没有吟出个名堂来。

洞真天师胡慧超带着那些净明弟子守在外头,而殿门内侧的竹席上,红线和隐娘正无聊地跪坐在那儿。

“已经快七天了。”隐娘小声地问,“我们到底要在这陪多久?”

红线哼了一声:“放心吧,师父离开了这么多天,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他自然有办法找到我们。到时让师父把他替换下来,也就是了。”

隐娘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只要师父回来,一定有办法解开当今圣上的桃花煞,这样她们就不用陪着这个骗酒喝的家伙丢人了。

其实李白作法,原本和她两人没什么关系,只是那家伙说人皇这桃花煞中的有些蹊跷,仿佛是在冥冥中有鬼神作怪,在他作法的时候,需要有人替他镇一镇邪,红线和隐娘既然是陪他一起来的,也就只好当仁不让地替他守在这里了。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红线开始时不知道这所谓的“镇邪”原来这么无聊,答应得太快,没想到她们要做的事,只不过是一直坐在这里。

这样守了六天多,隐娘的双腿渐渐有些发麻。她偷偷地看了师姐一眼,见师姐倒没有什么不耐烦,安安稳稳地将双腿合拢并在臀下,心里倒有些奇怪,忖道:“想不到师姐的耐性竟比我好这么多。”

其实这倒不是红线的耐性更好,只是她出生于东晋,那时的坐法就是正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跪”。这是她从小习惯的坐姿,倒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而隐娘出生时,胡风早已流入中原,除非是极其正式的场合,否则已没有人再使用这种正坐,一般都是采用胡坐又或是坐在凳子上,连隐娘以往打坐时,使用的也是双腿互叠的跏坐和半跏坐,其中又以吉祥如意坐为主。

只是她是一个知书懂礼的小姑娘,既然师姐是跪坐在那儿,自己哪有放肆的道理?于是也就陪着师姐危襟正坐,然而这种坐姿对没有时常练习的人来说很不适应,坚持个几天下来,双腿也就麻了。

红线自然没有意识到这么多,她虽然有时性子容易急躁,却也有其坚定的一面,否则也不会一个人跑到深山里寻仙寻了大半年,弄得风魂一开始还把她当成野猴,再加上她毕竟也在师父身边待了一些日子,看出李白虽然样子做得懒散,倒也确确实实是在作法,虽然对他不太指望,却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弄出个什么名堂出来,于是也就无所谓地一直守在这里。

这样又过了小半天,李白突然跳了起来,连喝了一大缸酒,算算时辰,正好七天七夜,便用木剑挑起符纸,喝道:“月宿取白芒,尊皇夏肾堂;秋兰得相佩,闲视必凶藏!咄,崇自牿劫前,中古复尊上,我是玉皇香案史,群星恶煞镇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