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第4/12页)

李宫连忙答道:“我这手下原本的巢穴,恰在那黄脸小子的水府不远,他愿意给三位上仙带路。”

鳝鱼精见到这三个男女十分年轻,尤其那童子更是稚龄,不禁就活泛了几分心思,高声喝道:“我知道那黄脸小子的家宅,只是那小贼十分凶横,我怕一露面就被他杀了,或者捉去当厮扑,因此不敢去也。”

脖颈上戴了白金项圈的童子笑骂道:“有你家小爷在此,凭那黄脸小贼如果本事,怎能当面伤的了你?不要给我弄狡狯,赶紧带路。”

他脑后清光一动,大总管知道厉害,抢先扑腾一声,跳下水去了。鳝太尉不知这童子的蛮横,还呆呆的留在原地,被那童子脑后清光化成了一条长索,咻的一声穿了两腮,顿时疼的满地翻腾。那童子高声喝道:“还不快些带路,稍慢片刻,我就把你的鱼脑子也抽出来也。”

鳝鱼精强忍着疼痛,一下子跃入了淮河水中,那童子足下顿起清光,招呼道:“两位师姐,我去看看那个黄脸小子,你们分别往上下游去搜寻,这件宝物要紧,千万不能丢失了。”

那两名女子都微微欠身道:“自然遵阳师弟吩咐。”虽然这两名女子年纪稍长,但却以这童子为尊,各自驾了一团清光,分别往淮河上下游两头而去。

焦飞杀败了大总管之后,思忖自己并无击杀大总管的把握,虽然一战而胜,也不过胜在场面,并未真个把敌人压服,何况那大总管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与其费心和此人争斗,还不如避之则吉。焦飞本来就要迁居则吉,并未因此改变主意,半点也不曾拖泥带水,仍旧催了浪头往淮河上游去了。

那鳝太尉和大总管去了水府,在门前呼喝了几次,也不见焦飞出来,那童子又不耐入水,便催他们下去引焦飞出来。鳝太尉是被焦飞吓寒了胆,大总管李宫也有些胆怯,至少那脖颈上戴着白金项圈的童子,实在不好说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用乌云兜护住了身子,这才潜入了水府当中。

焦飞根本便不曾回来,李宫也就寻他不找。这位大总管心中暗道:“这却是坏了,那个童子骄横,我说黄脸小子不在,他如何肯信?就算是信了,也要着落在我身上寻找,天地这么大,我怎么能找得到?”

李宫在水下急的团团乱转,那童子却已经没了耐心,把后脑一拍,一团清光化成了通天长矛,一直刺入了水府之下。

李宫被刺穿了肩胛,长矛立刻生出倒钩,生拉硬扯的把这位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水路总管从水底拖了出来。李宫虽然有些修为,也被折腾的进气少,出气多,只能一口气残喘,奋力挣扎道:“上仙,那黄脸小子恐怕得了什么信,已经走了,说不定您的那件宝物,就是被这小子偷走。”

李宫到了现在,兀自念念不忘给焦飞栽赃,那个童子心下烦躁,随手一击,就把李宫打的脑浆迸裂。唬得那条鳝鱼精慌忙一个猛子,扎到了水底,往泥中就钻。这童子倒是懒得去追杀这一条小妖怪,他杀了李宫也不是因为这位大总管犯了什么忌讳,只是这童子心下烦躁,便随手杀了。

杀了一人,这童子心头火气少泄,暗忖道:“是我不好了,听到纯钧壶出世,就偷了父亲的两道符出来,没想到却丢了上元八景符。若是寻不回来这道天府真符,就算父亲庇护,派中那些长老也饶不了我。”

这童子名叫阳虎儿,是漓江剑派本代掌教阳伯符的小儿子。他自幼修行,得传漓江剑派最上乘的道诀,又被父亲用漓江剑派秘传的丹药培本固原,小小年纪就有了炼罡的修为,只差一步就能结成金丹。就算比起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也不在以下,论起法宝,法术,更在杨明河之上。

这一次阳虎儿偷了父亲的两道天府真符,一名上元八景符,一名太清灵宝符,都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道门最上乘的符法练就的符器,威力已经堪比最低层次的法宝。只是那上元八景符已经生出了灵性,被他窃出之后,就化成金光飞遁而去,阳虎儿为了追踪这道逃走的天府真符,连长安也未来得及去。

“要是寻不会来上元八景符,能找到蓝犁道人的下落,倒也可弥补这件大错事。我只要把丢失的上元八景符往蓝犁道人身上一推,就说是他夺了去,父亲和派中的长老也不致怪我。听说蓝犁道人夺了纯钧壶之后,也是往这方向来,然后就不见了,可惜刚才下手的时候未及考量,留下那个大总管,他是地头蛇寻找蛛丝马迹要容易的多。”

阳虎儿考量半晌,才觉出自己太过冲动了,不过人已经杀了,他也没甚么后悔,脚下清光倒卷,把阳虎儿全身都护持了,化成一道清光向淮河上游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