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萋斐相加 冤遭毒打 彩云飞去 喜缔仙姻(第2/6页)
这时柳燕娘已侍立在侧,见司徒平挨这一顿毒打,才知万妙仙姑如此心毒。她惯做淫恶不法之事,到底没有见人这般死去,虽然动了恻隐之心,惧怕万妙仙姑厉害,哪敢婉言劝解。及至见司徒平知悔求饶,又被薛蟒打晕过去,便向万妙仙姑道:“大师兄肯说实话哩。”万妙仙姑本未计及司徒平死活,无非自己多年心血,受尽辛苦,炼了几件厉害法宝,算计第三次峨眉斗剑遭受空前大劫,自己有胜无败。无端从今日卦象上看出司徒平所勾结的两个阴人,竟是将来最厉害的克星,较比平日时时担心的恶邻餐霞大师还要厉害。不由又气又急又恨,打算将司徒平拷问明白,再行处死,不然司徒平早死在万妙仙姑飞剑之下了。因为气恨司徒平到了极处,只一味喝打,并没留神听他说些什么。听柳燕娘在旁一说,才得提醒。心想:“打死这个业障算得什么,还是问明他所勾结的人是谁,好早作准备要紧。”连忙吩咐薛蟒住手,放他下来。薛蟒还怕司徒平驾飞剑逃跑,请万妙仙姑先将他飞剑收去,才将司徒平放下地来。
司徒平业已浑身痛得失了知觉,软瘫在地动转不得。万妙仙姑还一味喝他快讲。薛蟒又嫌他装死,照脊梁又是一鞭。疼得司徒平在地下打了一溜滚。知道危险万分,不管弥尘幡是否如秦氏二女所说那样神妙,颤巍巍摇着左手,装出怕打神情,有气无力地说道:“弟子就说,请师父、师弟免打。”暗中提气凝神,猛地将右手伸入怀内,摸着弥尘幡,咬牙负痛取将出来,捏着幡柄一晃,心往紫玲谷一动念,极力高呼道:“师父休得怨恨,弟子告辞了!”言还未了,满洞俱是光华,司徒平踪迹不见。万妙仙姑万没料到司徒平会行法逃走,一面放出飞剑,急忙纵身出洞一看,只见一团彩云比电闪还疾,飞向西南方,眨眼不见。忙将身剑合一,跟踪寻找,哪里有一丝迹兆。情知是异日的祸害,好生闷闷不乐,只得收剑光回转洞府。
原来万妙仙姑许飞娘到西藏去,走不多远,放出飞剑传书与薛蟒,叫他留神监视司徒平,等到飞剑飞回再走。遇见俞德追来,便把自己声东击西,暂不露面的主意说出。正要起身,忽然心中一动,恰好飞剑回来。猛想起:“自己原为机密,才用飞剑传书。虽然定能传与薛蟒本人,但是他和司徒平常在一起,难保不被他看出。薛蟒不令泄漏,司徒平焉能不寻根探底?岂非又是一时大意?”后来又想:“司徒平随自己多年,虽不及薛蟒对自己忠诚,尚无大错。起初他向敌人求教,也出于向道心切,又加不知我的用意。近来形迹可疑,并无实据。好在去端阳还早,司徒平如果甘心叛逆,趁自己不在洞中,必然不大顾忌。自己一向急于炼宝,无暇认真考察,只听薛蟒一面之词,对他待遇不佳,究难叫人心服。何不趁他不知,中途折回,一则问薛蟒看信时他是否在侧,二则暗中考察一番。如果通敌是实,及早将他除去。自己处治徒弟,外人也干涉不了。何必借他虚报消息,多此一举,徒留后患则甚?”便对俞德说明,日内准去赴约,只不要向人前说起,以免敌人防备。这次如果能在暗中出力,不出面更好。如果不得已和敌人破了脸,索性连黄山都不住了。
二人分别以后,万妙仙姑赶回洞府,正遇薛蟒同柳燕娘在洞前并肩说话。她先隐闪在薛蟒身后,命薛蟒到僻静处说话。薛蟒听出是师父声音,吓了一跳,便对柳燕娘说:“师父命我监视大师兄,他不知何往。你在这里等他,待我去查探他的动静,立刻回来。”万妙仙姑一听,司徒平果然不在洞中,越发动了疑心。薛、柳二人无庸避忌,便现身出来。慌得薛蟒带了柳燕娘一同跪叩。万妙仙姑勉励了他二人几句,便问司徒平踪迹。薛蟒便说:“接师父飞剑传书时,曾见他在崖旁一闪。以后便不知去向,找了他半天,也未找着,看他神气举动,都非常可疑。”薛蟒原是同柳燕娘进洞淫乐了一阵,出来不见司徒平。适才又看出是故意躲他,分明气不服他夫妻二人,暗暗咬牙痛恨。难得师父中道折回,司徒平又未在侧,乐得添枝造叶,谗言陷害。万妙仙姑闻言,勃然大怒,走进洞去。薛蟒还怕司徒平就在左近闲坐,故意讨命去寻他回来,好哄司徒平上当。谁知出来寻了两三个时辰,也未寻见,猜他又到文笔峰餐霞大师的别府中去讨好。鬼头鬼脑跑去一问,被周轻云将他辱骂一顿,若非见机,差点送了小命。越疑心司徒平是在轻云洞中。心想:“你怕我对师父说,不敢出来。我只守定来路,抓你一个真赃实犯。”便在文笔峰左近等候。正等得无聊,柳燕娘跑来说,万妙仙姑唤他回去。他便叫柳燕娘对师父去说,司徒平藏在文笔峰洞中,自己等他一同回去。柳燕娘才走,忽听破空声音,司徒平驾剑飞回。薛蟒猜他是故意从别处闹玄虚,才用言语讥刺,也未对他说明师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