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回 大地焕珠光 念悔贪愚 始悉玄门真妙谛 法轮辉宝气 危临梦觉 惊回孽海老精魂(第2/8页)
林寒不敢多读,候了片刻,杨瑾未至,恐猿精等急毁洞,又去庵外眺望,终于见杨、凌二女到来。谒罢大师,同往禅房落座,说了前事。杨瑾猜那从猿精手中取走雪猬内丹的,或许是在玄冰凹潜修的女殃神邓八姑。此人先与优昙大师门下爱徒玉清大师同是异派,因雪山修道,走火入魔,近年才由玉清大师苦求优昙大师指示仙机,传了佛法,用聚魄丹和九天元阳尺,给她解脱危难,复体重生。自从归到正派门下,功行大是精进。自己前生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异派,谈得甚是投机,如今更成了一家。未去白阳山前,曾欲往访,闻得她重生以后,经常出山积修外功,不常在家,又无闲暇,迟迟未去。那团银光,类似雪魂珠神气,也是渴求见识之宝。如若是她,想必自外归来,正可乘机谋一良晤,心中甚喜。便对林寒说:“那放银光的如是邓八姑,此人乃我前生旧友,她必知猿精道法深浅。好在玄冰凹乃必由之路,我们先寻到了她,约了同去更好,不然也顺手些。家师入定,无须再行禀告,就此去吧。”云凤也愿去观光,只把四小留在庵中。
三人一同起身,到了玄冰凹,飞落一看,女殃神邓八姑并不在彼,只得仍去寻找猿精。相隔老远,便见彤云迷雾之中,一道红光与一道白光,在峰顶上苦斗不休。林寒认出那道红光正是猿精,告知杨、凌二女。杨瑾见那白光虽非旁门一流,却也不是峨眉一派,忙令林、凌二人同催遁光,赶上前去。三人剑光均是仙家异传,不比寻常,霎时便到。
原来猿精在洞底等得心焦,登峰了望,瞥见一道白光由北向南,破空而飞,方向正对峰顶,先就有些疑心,当是林寒回转,忙即隐起身形,等他降落。偏生来人炼就一双神目,老远便看出峰顶上站着一个老道人。心想:“这条路曾经飞过两次,孤峰兀立,并无洞穴,四外积雪寒冰,景物荒凉,怎会有人在此?每次来往,都是沿峰而过,没有到顶,难道顶上还有什奇景暗藏不成?”念头一动,想看那道人是何路数,竟将剑光升高,改由峰顶越过,顺便探查一下。到了峰顶,也未降落,只是在上面略一停顿谛视,果见峰顶凹池茂草下面,竟是空的。料那道人是个隐迹潜修之士,不然也不会寻此幽秘地方作为居处,此时必已避入池底。自己尚有事在身,必须复命。这厮既不愿见人,何苦相扰?”拨转遁光,正要飞走。谁知猿精却多了一份心,因来人身剑合一,飞行时看不见人,只当真是林寒发现自己在下,又复匆匆避去。自己踪迹已露,禁法又制不了他,如被遁走,休想寻到。看神气,只有暗中下手,盗夺玉符;和他讲理,已是不行。忙即大喝一声:“往哪里走?”随手放起飞剑,现身追去。
来人一见有人追赶,回头一看,正是适间所见道人,忙回飞剑迎敌,也现身形大喝道:“无知孽畜,我已饶你,你却敢来犯我,今日是你劫数到了。”猿精见来人并非上方山用诈语诓去玉符之人,好生后悔,本想说明误认,谢罪了事。谁知来人性烈如火,又极自负,无故追赶,已经大怒;又见是个异类修成,这等不安本分,平时为恶必重,极欲为世除害,不肯罢手。猿精护短,自从修成人形,时以真仙自命,最恼人说它畜类,偏被来人一双神目看出来历,也颇愤怒。两下里便在峰顶苦斗起来。斗了一阵,彼此都觉对方飞剑厉害。一个想用法宝克敌,一个想用玄功变化取胜。来人刚从法宝囊内取出三根密陀针,待要发出。猿精已将二十余口桃木剑飞将出来,接着施展玄功变化,遁出元神,正待施为。来人却甚是识货,见状大惊,知道厉害,今日自己决难取胜,又不甘心,就此败退。方在委决不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略一踌躇之间,杨、林、凌三人已是飞到,各将法宝飞剑放出。杨瑾当先一声清叱,手指处,法华金轮照着猿精青红光华中冲去。来人一见,知道猿精来了劲敌,乐得借此抽身,不使外人看出深浅,忙高声说道:“此妖可恶,我尚有事,三位道友来得正好,高明在前,用我不着,行再相见,少陪了。”说完,一纵遁光,破空飞去。
猿精看出敌人发慌,方在暗喜,忽见万道金霞飙轮电驰,急转飞旋,自半天直落下来,与自己剑光才一接触,立听铮铮一片声响,青光飞溅处,桃木剑连被斩断了十好几口。定睛一看,来人一个正是寻求多年未遇的对头林寒,此外还同了两个仙风道骨的少女,来势的猛恶,竟是平生少见。知非寻常可以抵敌,不禁恨怒交加,慌不迭地先收了残余的桃木剑,运用玄功变化,留下一个化身,先自飞起,避开来势,再行设法取胜。杨瑾见法华金轮宝光所到之处,青光星碎,未免轻视了些,猿精变化又极神速,三人均未看出,依然各持法宝、飞剑上前,一面夹攻那道红光,一面直取猿精。正斗之间,先是那道红光在金霞中掣了两掣,便即隐去。接着林、凌二人的飞剑双双直取猿精,已经临近,并不见猿精有什抵御,只作欲逃之势,如换常人,剑光过处,定必尸横就地。云凤忽然想起芬陀大师曾经嘱咐,不许伤害猿精的性命,为何忘了?匆促中刚打算收回自己飞剑,再阻林寒,已是无及,剑光业已绕向猿精身上。云凤不知那是猿精化身,方在后悔,以为猿精必死剑下。就在这念头微动之间,同时瞥见猿精在光华围绕中身形一闪,忽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