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回 厉啸落长空 电射屠龙驱丑魅 祥云封圣域 花开见佛拜神僧(第2/11页)

二人话未听完,英琼首先情急,扬手便是太乙神雷连珠往上打去。轻云见自己青索剑却几被光漩裹住,行动迟滞,心中惊异,恰欲双剑合壁,也跟着连发神雷。光漩稍微震开了些,空隙一现,二人剑光立即合为一体,这一来,威力自然大增,身外阻力便减去好些。可是光漩飙轮电转,本来薄薄三数尺的池水,竟变作不知多高多厚,双剑虽然合壁,依然不能透出池面。又听出下面四个对头仍和自己同床异梦,内中一个方得出险,立现本相,以自己失陷为利。英琼愤急之下,暗骂:“妖道,昧良负义。洞中那么厉害的五遁禁制,尚困我们不住,何况区区一点邪法。我定破法冲出,叫你们见识见识,峨眉门下弟子是好惹的不是。”想到这里,仗着身剑合一,邪法不能侵害,便不问青红皂白,招呼轻云,一面连发神雷,一面把各人身边法宝取出,准备一一施为。

二人原以为这五癸神光并不在洞中癸水禁制以下,平日并未听出,一点不知它的来历奥妙,只仗法宝、飞剑之力,试探着往上硬冲,就能冲出,也必艰难。哪知这行法相困的人,并非水母亲来,乃是水母门下爱徒,妖尸心腹妖党,未来面首之一。除却此法是他本门真传,比较厉害,真和二人拼斗,便非对手。加以双剑威力不比寻常,先前少为遇阻,原是出其不意,一经合壁,便无失陷之理。二人初次经历,不知深浅,又是小题大作,太乙神雷之外,再加上所有法宝,如何能阻得往?也是那行法人背师党邪,迷恋妖尸,一味急切讨好,全不查看利害轻重。一见为首两个强敌紫青剑光一合,法术功力大减,势更急骤,尽管运用神光加功施为,全无效用,知道稍微延迟,终被敌人冲破重围出去。出时向心上人夸了海口,无功回去,不特无颜,还许被其看轻,因而失宠。好歹也要将两个人擒回,代报一雷之仇。一时色令智昏,竟然现身迎敌,意欲施展法宝,猛下毒手,先将敌人打成重伤,以便乘机生擒。却没想到单是敌人这两道剑光,先就无可奈何,况又加上一些至宝;而英琼这次下山,又正是各异派妖人的照命煞星,遇上便难幸免。

他这里刚一现身,对面周、李二人正往上冲,忽见前面光漩层层,飙轮电转中现出一个头戴束发金冠,身着一身雪也似白短衣短裤,面如冠玉的赤足白衣少年,手持一个羊脂玉瓶,一把短剑,迎面飞来。英琼本就怀着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先见来人相貌灵秀,看不出什么邪气,又是由上而下,还拿不定是什路数。微一迟疑,还未及答问,来人口喝:“贱婢纳命!”手中玉瓶举处,瓶口内忽冒起两个彩色鲜明的大水泡,迎面打来。英琼见状大怒,扬手一雷打去,两下里撞个正着,同时爆裂,雷火横飞,水泡也化成一蓬彩网,向二人罩来。英琼先想仍用牟尼珠护身脱出,也恰在此时飞起。祥光上升,彩网恰巧飞到,眼看罩下,并未见什异状,彩网忽然自行消灭,无影无踪。

少年见把由水母那里偷盗来的本门镇山之宝失去,异日回山如何交待?心中忧惊愁急,微一疏神。英琼见敌人面带惊惶,似有技穷之状,不暇思索,立和轻云同纵遁光,飞将过去。那白衣少年瞥见剑光飞临,猛想起这五癸神光已不能阻挡来势,如何这等大意?心中一急,知借水遁逃走已是无及,恶狠狠把牙一错,左手朝剑光一指,拼舍一条臂膀,待运玄功水遁逃走。哪知紫、青双剑不比寻常,疾逾电掣,未容施为,剑光已绕身而过,连腰带臂断为三截。轻云方喊:“琼妹,此人身有异宝,快将尸首抓住,莫令下落。”说时正要伸手,忽由尸腔里飞出一股白气,内里隐现一个小白人影,裹住这手中一瓶一剑,冲波破空而去。英琼见状,扬手就是一雷,那白气人影飞遁神速,晃眼无踪,并未打中。人死之后,法术也自失效,雷火到处,只打得水波四溅,飞洒满空,树枝树叶纷纷随流坠落,上面立见天光。二人忙纵遁光飞出一看,池水已然复原。

英琼本不知那两个道人的来历,更不知后由甬道中乘隙遁出并隐形投入沙亮袖内的是沙红燕,心愤向时所闻负义之言,必欲等那四人上来,向其质问。轻云却较见机,觉着易静尚陪赵燕儿困在北洞水池之内,易静为人素又自信太过,虽说在池底乘机隐身,探查圣姑秘藏的总图,事出有心,但照这洞中经历那等险恶,妖尸邪法又极高强,能否成功,实难拿稳。癞姑与众门人未来池上接应,连神雕均也未见影子,静琼谷中是否平安如旧,尚自难料。而救出这四五个对头,法力俱非寻常,所说的话固是可气,刚刚合力出险,只管貌合神离,无缘无故,总不至于上来便当时反脸成仇。自己正当势孤虑重之际,乐得借着适才助他们出困的好处,暂保这一点虚情假面,何苦揭穿,除又除不了他们,徒自增加仇怨,多生枝节阻力?忙用本门传声之法,劝诫英琼不可如此。英琼也觉有理,便不再等四人上来,径往静琼谷中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