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回 无意纵凶顽 七宝腾辉穿秘甬 同心求圣籍 一丸神泥锁玄关(第8/9页)
英琼终惦着癞姑等一行四人,催着易静将天书、藏珍收入法宝囊内,重又上路。前面室门,因由内开,收法容易,易静如法略一施为,便将禁法止住,开门出去,果然前面现出一上一下两层甬路。下层齐入口处填死,只剩一条斜行向上的途径。如非看过柬帖,认得封洞神泥,极易混过,并看不出下层还有一条入口。遥望前面云光滚滚,变灭不停,与前面所走甬道大不相同。易静知道这一段沿途阻碍埋伏尚有好多变化,好在快到地头,自己足能应付,并须留为后用。
金幢妙用已然试过,便不再令谢璎出手。由英琼手中要过玉钥,独自当先,手掐灵诀,如法施为,往前飞将过去。那些云烟光霞,本是圣姑所炼五行真气,与五遁禁制又自不同,如放金幢,难免消损。三人只将它分开,由内中穿将过去。一路云光分合起伏,风雷殷殷,不消片刻,路将走完,相隔前面寝宫殿壁约有一二十丈。易静惟恐骤然出去,与妖尸相遇,或是将她惊走。意欲诱敌,不等到达,先就行法开通出口。哪知出口正在玉榻前面,金屏之上,妖尸、毒手已同入伏被困,由壁中秘径往外走的人却看不见。只见癞姑等四人带了一个修道人的元婴,被困在火宫法物神灯焰内。未出以前,又隐闻壁外五行合运,繁响洪大之声。广殿空空,妖尸、妖党一个不在。知道五行禁遁一经陷入,瞬息万变,多高法力也难保其不受伤害,救援愈早愈好,分暑不能延误。一时情急,人还未及飞出,先将全殿禁遁止住。也是毒手摩什数限未终,才有此无心之失;否则二妖孽已同陷入金屏禁遁之中,众人合力,加上李宁,不必仙都二女去借心灯,已可使其伏诛了。
众人正在互谈前事,忽听李宁在光围中传声说道:“妖尸已困入旃檀佛火之中,元气亏耗已甚。虽然消灭须时,但她智穷力竭,只等孽报受完,形神消灭,更无伎俩可施。先前为防万一,借用尔等法宝,此时已用不着。除留定珠护法之外,下余诸宝,尔等可各收去。仙府新得,虽是旧游之地,尔等尚未全部亲历。易贤侄女可领她们游行全洞,将外层禁遁先行恢复,并将通行符诀一体传授,以备随时出入,不致受阻。此事也非一时能了,事完回到此地,妖尸也被佛火炼得差不多了。残魂一旦炼化,我便离此而去。不久仙都二女在大咎山绝顶,用心灯化炼毒手摩什,固不一定需助,你们情谊上却不能恝置旁观,理应前往助威,但是敌人必在此时来犯,由此生出许多事故。届时轻云、燕儿已各起身,尔等为首三人均往大咎山助阵,幻波池只众弟子留守,本非来敌对手,全仗原有禁遁埋伏抵御。所幸天书法物,连同藏珍、神泥均已到手,不特可以随心运用,此起妖尸在日,威力还要大得多。再把灵泉水道和几处秘径加紧封闭,先来诸敌决难擅入一步。不过沙红燕、辛凌霄等,均曾来过三数次,好些要道秘径以及出入之法,颇有晓悟。尔等虽得总图、天书,但初来主持,毕竟还生,此中门径重复,变化甚多,匆匆布置,难保不有疏失之处。可乘我在此数日耽延,从速设施完毕,以便我临走之前,仔细推算一遍,看看有无漏洞。同时再将正籍天书取出,收入昔日藏珍之处。我走之后,再将后洞内层禁制,把五行法物加上一层掩蔽,不来敌看出。这等严密布置,即使敌人能够偷偷混入,也多是自投罗网,寸步难行,再想暗算你们,更是万难了。”
易静欣然领命,率众辞出。只英琼孺慕情殷,知道父亲别远会稀,难得相见,好容易为炼妖尸暂留数日,如何肯舍离去。力说:“以后长居此间,暇中尽可遍历全洞,无须忙此一时。不比周师姊与燕弟长行在即,不知何日重来,欲多经历,并为异日再来出入方便,自然应该同行。至于重施禁遁埋伏,有易师姊主持已足,何况自己尚未通晓,随去无用。通行符偈和运用制止之法,学它又非难事,等爹爹走后,再向二位师姊请教,也是一样。”坚持不肯同行。
易静、癞姑知她孝思纯笃,就不再相强。李宁见爱女仍是这等依恋,等众人走后,笑道:“我儿天性固是可佳,但也忒痴了些。你什么都好,只惜杀气太重,将来不免因此多受险难。定数难移,我此时告诫原无用处。不过,人定未始不能胜天,你又孝顺,或能少为补救,也未可知。你本应劫运而生,难于相强,以后再如临敌,只紧记父言,得放手便放手,无须赶尽杀绝。像日前在北洞灵泉池畔冒失杀人的事,不可多犯,就少去好些强敌纠缠了。”英琼敬谨领命,守侍在老父旁边。
细看妖尸,被困佛火焰光之中,神情万分惨厉,已不再似先前那等凶野。又见父亲双目仍自垂帘,说话均用传声,好似仍以全力施展佛法,不曾丝毫松懈。忍不住问道:“爹爹不说妖尸伎俩已穷,只等孽满消灭么?女儿也看出她元神受创甚重,挣扎皆难,怎还值这等重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