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回 蓦地起惊霆 电漩星砂诛老魅 凌空呈宝相 缤纷花雨警真灵(第4/7页)
这时天残、地缺也未现身出斗,只把日前逐走妖妇乌头婆的黄色云屏放了出来,也不似那日飞得高,只横向天半,将乌牙洞连崖护住。云屏上面立着五个怪徒,一律黄色短衣,相貌丑怪,仵氏弟兄却不在内。朱由穆由手指上发出五道佛光,朝屏上五怪徒射去。姜雪君左手指定一青一红两道长虹也似的精光,分射开来,将云屏两头罩住;另一手掐着一个法诀,目注前面,蓄势待发。五怪徒立身屏上,不言不动,态甚沉稳,各有一幢白光护身。另外一道五色精光宝气,由屏中心激射出来,分布成一片光墙,挡向怪徒前面,将佛光敌住。有时势子稍绌,吃佛光往前一压,缩回屏上,五怪徒立现不支之状。可是彩光也颇强烈,略为退缩,晃眼强行冲起将佛光敌住,怪徒神色又复自若。朱由穆见状,将手一指,佛光重盛,五彩光墙又复后退。双方进退不已,似此相持到了天黑,精光祥霞照耀之下,四外峰峦齐幻异彩,更是奇观。申屠宏知道天残、地缺尚未出现,还不到下手时期,且喜双方全未惊动,便耐心静候下去。中间姜雪君几次想要扬手施为,均吃朱由穆止住。到了后来,光墙似知不是对手,已不再往前冲起,却挡向云屏前面。这一改攻为守,看似势衰,佛光反倒不能再进,成了相持不下。
姜雪君意似不耐,叱道:“老怪物!你以为将元神附在孽徒身上,人不出面,只凭这万千游魂所结的挡箭牌,就可免难么?除照我们先前所说,将两孽徒献出,当面责罚,念你二人虽是左道旁门,除喜护短任性,夜郎自大,和这次包庇双凤山两小外,恶迹无多,只要肯认错服低,便可无事。否则,我不似朱道友仁慈,一发无音神雷,你这千万游魂炼成的保命牌和你这老巢,齐化劫灰了。”随听洞中有两人怪声怪气,一同答道:“你当我弟兄怕你们么?不过你们来得凑巧,正赶有事,暂时无暇罢了。是好的,少时我弟兄自会出来见个高下。你要不怕造孽,无音神雷只管发放,看看可能伤我分毫?”
话未说完,忽听当空有人大喝道:“老怪物,少要说嘴。你明知姜道友可怜这些游魂,用意只想迫你俩出头,不肯下此杀手。得了便宜,卖乖作甚?本来是我的事,被朱、姜二位赶在前头。我夫妻照例不喜两打一,小和尚已经抢先,只得让他。原想你这两个老残废自负多年,既敢纵徒为恶,包庇妖邪,人已寻到门上,总该把你那些鬼门道使点出来,令人见识。始终藏头不出,已是无耻,还要发狂言,空吹大气。我夫妻决不打帮槌,朱、姜二位道友也无须人相助。只是来了半日,看着闷气。我夫妻也不与你俩动手,只将你俩这龟壳揭开,省你俩无法出头,你俩看如何?”申屠宏早看见神驼乙休同了韩仙子,突在乌牙洞上空现身,相隔洞顶危崖不过数丈高下,可是说话声音,却在朱、姜二人身后列峰之上,正与相反。再一回头注视,果然又另有一个神驼乙休在崖对面相去里许的小峰之上立定,戟指喝骂。韩仙子却未在侧。怪徒闻声,一齐朝前注视,身后崖顶有人却并无所觉。知是身外化身,难得是两下均能一样言动施为,各行其是,心中好生赞佩。乙休话未说完,朱由穆已经插口大喝:“驼兄住手!我不捡人便宜。老残废可速出现,免得驼子用身外化身、五丁神掌将你牢洞抓去,被人逼出,平白现世。”
话还未了,乌牙洞上空的乙休听朱由穆发话阻止,早不等说完,手伸处,立发出五股长虹也似的金光飞射下来,将乌牙洞连崖顶一起搭紧。乙休随纵遁光飞向空际,口喝得一个“疾”字,那高广约十多丈的一座危崖,连同当中凹进的乌牙洞,立似齐地面铲去,一片裂石之音过处,齐整整与地脱离,吃乙休手上五道金光抓起。刚刚悬向空中,先是青蒙蒙一片淡烟闪过,猛听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那座危崖忽然自行炸裂,宛如千百巨雷同时爆发,那石崖已化为百十丈大一团烈火,声势猛恶,从来罕见。乙、韩二人同时不见,只剩小峰上面乙休原身哈哈大笑道:“老残废惯用心机,平白将你俩的牢洞自行炸裂,闹得少时无家可归。你俩多年炼就的灵石真火,可曾伤我分毫?白便宜山妻炼一纯阳之宝。”说时,韩仙子也在峰上现身,腰间挂着一个黑葫芦,扬手一招。崖石爆发所化火团本悬空中,立时电驰飞去。申屠宏先还奇怪,雷火怎会聚而不散?这才看出火外还包着极薄一层光网,淡如轻烟,火光强烈,如非慧目法眼,休想看出一点痕迹。韩仙子见火团飞到,将手一指,火团便裂了一口,自向葫芦之中钻进,晃眼全消。笼在火外的青色淡烟,也往韩仙子袖中投入,同时不见。对面云屏之上,五徒忽然一闪不见。跟着云屏敛处,先飞起一团黄气、两道青光,将朱、姜二人的佛光剑光接住。同时现出两个一缺左腿,一缺右腿,相貌奇丑的孪生怪人,并肩而立,挨挤甚紧,须发皆张,神情好似忿怒已极。也不发话,一照面,便朝乙、韩二人并立的小山峰飞去。身上也未见甚遁光,连手足都未见动,飞起来却是快得出奇,人方出现,便已飞到小峰前面。申屠宏那好月力,竟未看出是怎么飞过去的。便是朱、姜两人那高法力,也似出于意外,未及阻隔,便被飞近身前。申屠宏因天残、地缺已经出现,一面准备贝叶灵符,一面朝前细看。就这瞬息之间,双方已经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