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回 妙法渡鲸波 电射虹堤惊海若 香云冲癸水 星飞莹玉破玄冰(第5/9页)

这时癸水雷珠已密压压结成一片,震力之猛,自不必说。上下四外的水雷光气几成实质,六合之内都被这无量雷珠塞满,除当中这朵大金莲花而外,更无丝毫空隙。西方至宝不是寻常,虽然敌人威力越大,反应之力越强,那莲花瓣上放出来的毫光和那三团佛光、一幢祥霞反倒较前加倍强烈。但对方水雷威势也有增无减,一任李洪施展全力,也只相持不下,仅保住不受危害,想要随意冲动,突围出困,仍是万难。似这样相持了好些时日,五人身在水雷包围之中,仿佛天地混沌,四围被无量元气包满,轰轰之声既密且急,震得人耳鸣心悸,哪还分得出天色早晚。

不知经过多少时日,后来还是苏、陈二人看出突围艰难,除却水仙神游归来,或是有心释放,要想脱身,直似无望。惟恐相持日久,误了时机,各用仙法留意推算,算出被困已达十日以上,便把时日记下,静待解围。又过了几天,陈岩因先前警觉兆头不好,心生谨慎,还好一些。李洪却因被困多日,身陷雷海之中,四外均是灰白色的寒光,中杂亿万密如雨雪的银花,电旋星翻,不住闪变,看去似光似气,但是压力奇重,比钢铁还坚。如非金莲宝光四外抵住,休说寒威难耐,震势奇大,便那压力也禁不住。敌人始终不曾再现一个,这些日来,曾和虞孝连声喝问,一任冷嘲热骂,百计引逗,始终人影不见,毫无反应。一算日期,不知不觉已是二十来天。李洪不由烦闷起来,便对众人说道:“易师姊他们大难将临,固然另有救星,到底放心不下。能早飞回中土,在旁待机,到底好些。何况燃脂头陀所借香云宝盖尚未到手,不知借宝的人送还也未。主人缩头不出,却任门人大胆妄为,倚势行凶,实在可恨。我想那水仙既是得道千年,法力高深,人定已有多日,这等猛烈的震势,断无不知之理。似这样分明是师徒合谋,有意作梗,我们守到几时是个了局?自从被困,从未出手还击,就不轻用秒楞神符,也应给他尝点味道。我想大家合力试他一下,否则我们也是屡生修为的人,却被这些水中精怪随便困住,太丢人了。”

宪祥早就算出前后因果,知拦不住,微笑未答。虞、狄二人日久气闷,因自身法宝威力较差,不便先发,闻言首先赞好。陈岩见宪祥未开口,便拦住三人暂缓发难,笑问:“苏道兄,你意如何?”宪祥答道:“我想绛云真人决不轻易与人结怨,照我看法,前数日或许是他门人见我们飞行太低,乃师元神刚刚凝固,魔头甚多,最忌惊扰,一时气愤,便出头作对。休看先前亿万雷珠同时爆炸,那等猛烈的声威,海面以下,水宫左近,早被他们禁制隔断,听不出一点声息。否则,我们经过时只将海涛冲激,尚恐惊动,他们到了第三天上,身外水雷光气,看去几同实质,声势仿佛更猛,癸水精英已连成了一片,敌人怎会始终不曾再见一个?仿佛主人有什么要事,将这北海癸水精气化为一片雷海,将水宫四外护住。我们不过适逢其会,又当双方敌对之际,单放我们脱身,匆匆不知底细,难免敌人就势反击,更多危害。所以只好将错就错,将我们留在此地。此时为时已久,主人难关已过,只剩余波,也许暂时无暇及此。你们只看近两日来,四边癸水精气尽管和以前一样坚如万丈钢壁,无法冲动,但是里面雷珠爆炸所发出来的光雨银花,层次分明,快而不乱,十分自然。不似先前纷纷乱爆,互相冲荡,轻重大小不一。压力虽仍大得出奇,也与以前两样,上下匀称。我只是猜想,也还拿它不准,真要试它一下,也无不可,只不要伤人便了。”

陈、李、虞、狄四人互一商量,决定把法宝、飞剑由光层中发将出去,等将敌人激引出来,然后相机应付。主意打定,狄呜歧忽想起身边还有一件法宝,乃恩师新传,名为青阳轮。因素谦退,不愿卖弄,又见众人法宝神妙,惟恐相形见绌,未肯轻用。这时想起,此是乾天真火所炼之宝,专能煮海烧山,对方都是水中精怪修成,如将海水烧成沸汤,决禁不住。好在金莲宝座防御严密,不会反害自身。心中一动,便取了出来,对众人说道:“此是昔年西海离朱宫少阳神君赠与家师之宝,名为青阳轮。新近家师为了证果在即,转赐小弟。因其威力太大,不论金铁石土,人物乌鲁,遇上立成灰烬。小弟功候有限,惟恐不能随心运用,多伤生灵,殃及无辜,从未轻易用过。现在我们被困日久,照苏道兄所说,水官上空方圆千里之内,已被雷珠布满,如有生物,早被震成粉碎。当前敌人多是水中精怪,如将此海炼成沸汤,必定存身不住,好歹也将敌人见到,问个明白。如有本领,不妨一拼,何故藏头露尾,又伤害我们不了,偏是长此相持,使人气闷?诸位道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