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鬼城 25(第2/3页)
“很好,所以一个目击者看到一个穿长袍的男人拿着一把长得离谱的刀?”
“那把刀同时还很薄,有些像击剑用的剑,那种双刃长剑。”
“不是用来劈砍,是用来打斗,用来穿刺的。而这个叫布特的男人和小女孩都被子弹击中了?”
“没错。”
“所以你在找的这个神秘的穿长袍的男人用一把刀射中了两个人?”
“噢,要我来说,你有点跑题。”
艾博兰叹了口气。“枪找到了吗?”
“没。”
接着年轻的警官想到了他在尸体上找到的枪。他想到了他在尸体上找到的穿刺伤。
“你只有一个目击证人?”
“另外一个只看到那家伙跑走的背影。”
“他穿着奇怪的长袍?”
“证人还是跑掉的家伙?”
“跑掉的家伙。”
“不。”
“所以他可能是开枪的人?”
奥布斯看着他,脸带些许羞愧。“那个,我猜他可能是。不过我没有真的这么想过。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穿长袍带着刀的男人,是不是?”
艾博兰摊开他的手。“该死,奥布斯。来吧,先喝光你的酒。你跟我接下来要去拜访一下鸦巢。”
一个小时之后,可怜的老奥布斯·肖变得更加沮丧了。他的第一个目击者,看到穿长袍男人的老妪,现在找不到了。“她不见了,跟那个神秘的带刀男一样。”奥布斯哀叹道,尽管他们俩都清楚这种在贫民窟居无定所的生活,她没准只是打包离开了而已。
感谢上帝垂怜,他们之后找到了第二个目击者。艾博兰还想着没准他找到的是个穷困潦倒的家伙。
“她在这儿。”看到三十二号的时候,奥布斯嘴里溜出这么句话。台阶之上,在一间高大轩敞、被烟雾熏得褪了颜色、前厅很不景气的公寓门口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女人。她用毫无感情的双眼看着他们。在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吸吮她一只光裸的乳房。
奥布斯咳嗽一声低下头去。艾博兰则是极力想要装作老成一些,却失败了,同时他还感到自己有了欣赏风景的情调,突然对于附近一群做浆洗工作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这种情况下,他俩都做了一位绅士应做的事情。他们摘下了他们的帽子。
“打扰一下,夫人,”艾博兰开口道,“相信你已经跟我的同事、奥布斯·肖警官谈过了,关于之前那晚在鸦巢目睹的那起恐怖的双重杀人事件。可否允许我在此纠正一些错误信息?”
“圣灵保佑我们。”她笑着露出牙齿,它们看起来就像摇摇欲坠的古老墓碑。“你不是说得很好吗?”
艾博兰不确定她是在说废话还是在真诚地恭维,但她神色飞扬,眼神柔和,于是他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夫人,在事件那晚你可曾见过有人在街上奔跑?”
她低头看向婴儿的脑袋,似是在思考。她调整了一下小婴儿含住乳头的姿势,然后再将注意力转向下方台阶上的两位警察。“我看到了。”
“那他是否在狂奔?”
“是的。”
“你能大概描述一下他吗?”
她傲慢地哼了一声。“就像我跟你那位朋友说的一样,我不认为我能把那人的情况说清楚,没办法。除非能给我几便士。”
艾博兰皱起眉转向奥布斯,“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你得付几便士才能得到证人描述?”
“这些消息都关于那个穿长袍的家伙,不是吗?”奥布斯投降般抬起手,面红耳赤的程度比平时更甚。
“不如说这些消息都在说你是多么抠门。”
“我怎么会知道你会突然对一个在街上狂奔的家伙感兴趣?实际上,你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他没准只是刚好看到了血,或者就算他是拿刀那家伙,他觉得自己干得不错正打算溜走。不是吗?”
艾博兰不得不停止听他说下去。他已经走上台阶把硬币塞进了妇人的手里,同时硬生生地扭头不去看对方裸露在外的乳房。“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了吧?”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似乎打算发几句牢骚,但最终还是作罢。“那家伙他留着一把蓬松的大胡子,跟阿尔伯特亲王去世前留的那种一样,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而且他下方还蓄着厚实的连鬓,跟你的有点像。”
“那告诉我,夫人,他是否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她左顾右盼起来,神色惶恐。
艾博兰倾身靠了过去,依旧礼貌地保持着视线朝向外面,不过足以让对方听清自己的耳语。
“是不是他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她的眼里写满了是这个答案。艾博兰谢完她之后又收身回来。
当他和奥布斯离开贫民区时,艾博兰一路都激动不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奥布斯?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你那个跑掉的家伙跟我那具失踪的尸体是同一个人。你那位穿长袍的人也可能就是出现在百丽岛的人。我的朋友,这可能就是这桩案件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