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15章 枯法卡宫(第2/3页)
一道闪电的箭光后,这个恶魂又永远的消失了。
“二十万了……”路华美亚欣喜着想着,“华优冰其斯会高兴的……”这时女魔将觉得天旋地转,刚才使用那样强的骑士守护技能耗尽了她已在毒雾中被摧残的体力,她一头栽下龙背,向深渊中落去。
烈娇一声急鸣,猛的向下穿去,追上路华美亚,叼住了她的腰带。可这时雾中,法术再一次发动了,恶魂法师们仍然存在着。烈娇冒着袭开的毒浪,闪过闪电,冲破魔墙,甩开幻兽,作为一条好样儿的飞龙,她在恶魂们的轮番攻击下,仍死死叼着自己的主人,寻找着冲出毒云的方向。
……路华美亚感到剧大的痛苦,她发现自己正被缚在白骨纵横的深谷中,恶魂们狞笑着围绕着她,向她发出闪电与火焰,嗜血的怪兽们冲上来撕扯着她的身体,她痛苦的挣扎尖叫着却无法逃脱。
忽然一道冰凉的感觉贯入她的头顶,黑暗天空中一道阳光射下,撕开了恶梦,恶魂和怪兽都消失了,虽然身体的痛苦仍在,但精神的恐惧已散去了。
她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峭壁的石洞中,面前站着的,是她的近卫呼儿都娅,而把冰凉的手指按在她额头的,是那个人族的女法师。
路华美亚猛跳了起来:“现在我在哪?进攻怎么样了?”呼儿都娅扶住她:“烈娇把你叼到了这里,我们听到她的呼声才找到你,一路上我们看见许多骑士和飞龙的尸体,但还没有看见其他活着的人,也许,他们还在毒雾中奋战。”“我要去把他们带出来!”路华美亚站起身来,“……烈娇!”烈娇伏在洞口无力的嘶鸣着,毒气使她全身溃烂,闪电和火烧焦了她的长翼,她的眼睛已烂去,流出脓血,她侧头等待着路华美亚的召唤再次飞起去杀敌,但她再也听不见了,恶魂的尖叫剌聋了她的耳朵。
“烈娇……烈娇再也不能飞了……”呼儿都娅哭起来,“她再也出不了这个恶谷了……”路华美亚怔怔的站在那里,良久,她走到了烈娇身边,抚摸着她,烈娇感觉到主人的手,温柔的嘶鸣着,象在诉说自己的痛苦与愧疚。
路华美亚轻抚着烈娇,另一只手缓缓抽出长剑。
“不!”呼儿都娅扑了过来,“不要杀烈娇,我们能把她带出去的,她能冶好的,她能再次和您一起飞的……”烈娇感觉到剑出鞘的声音,她身子一抖,却没有挣扎,仍将头靠向路华美亚的身体,轻轻的厮摩着。
路华美亚手在颤抖,她血腥战阵经历无数,可这一剑却是如何也剌不下去。
云迪叹息了一声,从背后走过来,按住了路华美亚的手。
她的手总是冰凉,让路华美亚身体一颤,她能感觉到这个人族女子将来可能影响她的命运,也许是来自女人的特殊敏感,但她说不清,此刻对这个未来的敌人,为何没有厌恶之情,反有种相互理解的微妙情愫。
“这个人类法师原来还是很有用的,”呼儿都娅说,“我没想到人族光明系的法术在这种亡灵出没之地这么好用,她有一种法术可以使我们不受毒气的侵害,她的护体法术使一些低等恶魂根本不敢接近,也是她的治疗术在刚才救了你……”“用圣洁力的法术为我医疗?”路华美亚眉头高挑,她看到女法师的颈上,魔法禁锁已被除下了,“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医治你的身体,”云迪低头轻声的说,“我只是用光明系的精神导引把你从恶灵法师的梦魇攻击中解救了出来,”她抬起头,两眼注视着路华美亚,“我们两族的体质固然截然不同,但是在灵魂上却是相同的……”她转头望向洞口飘过的青雾,“不来到这里,我也不会发现这些……”“那又如何,相同的灵魂,也还是要为了不同的信仰而撕杀,”路华美亚说,“你显示了你的力量,这样下一次在战场上相见时,你会成为我第一个要消灭的目标。”“那是天经地义的。”云迪仍是轻声的说,声音虽弱,却有着异祥的高傲与冰冷。路华美亚看着这个望着洞口做冷漠神情的女子,心中忽然又涌起一阵怜惜,因为同是女人,路华美亚能看到她内心的真实,其实是那样脆弱和渴望在温暖的怀抱中哭泣。因为发现和她之间太象,路华美亚瞬间有把这个如冰般的女子拥入怀中的冲动。
但路华美亚不会那样,她是火,在人前是性情热烈的女将,她永不会显示自己的脆弱面,尤其是在未来的敌人面前。她只哭过一次,那就是在雪山顶重逢了华优冰其斯,觉得重新找到了依靠。她也未非没察觉,当华优冰其斯和她走向雪山地下入口时,他仍回头去望了一眼,她知道那里必有他所留恋的东西,直到见到了这个女子,她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这女子的心中却没有华优冰其斯,她的坚强,或者因为她的心中,也有着另一个挥不去的影子。不知为何自己坚持要救她,不肯让她就那样死去,难道也是出于一种命运相近的恻隐相怜?“不过,在我们未来的相遇之前,请允许我先为您医治您的飞龙,好带我们出这个气味难闻的山谷。”云迪说,她对路华美亚微笑了一下,难道是察觉出了女魔将心中的柔软么?“太好,你一定能做到的,”呼儿都娅跳起来,“烈娇,你有救了!”路华美亚看了一眼她的副将,眼光意味悠长,这些孩子太年轻了,他们小小年纪就被战争拖入了军队,还象个顽童不知未来将面临的挑战,如果自己和那些年长将领们不幸在远征中阵亡,这些少年,能不能挑起重担呢?……如果垂头丧气的走在中军的队伍里,作为军中新生代的娇子,黑暗之子,现在却要拄着双拐走在伤兵弱夫的行列里。他知道大将齐格扎里特不再信任自己,也知道了自己错传情报给大祭司以借口铸下的大错。他觉得自己被切成碎片也不为过,但只希望切完后还能把他拼回来,好让他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忠诚。他的伤还痛着,但他坚持不用担架,赌气支着拐一路走得比战马还快,几次脱离本阵被外围的巡兵赶回来。但他一直在找一个脱离老弱残兵营,去赶超六翼神龙军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