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第2/2页)

我满肚子疑惑,继续问道:「老爷子到底是谁?」

严一嘿嘿笑了声,嘴巴驽了驽,喉头一响,只见一根黑色的弯弯曲曲的钢针从嘴里吐出来,叼在嘴中。

我大吃一惊,刷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你要干什么?」

严一说道:「放心,你是老爷子的客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要喊叫,否则我们谁都没有好处。」严一说着低下头来,不知使了个什么花样,只听咔咔咔咯咯咯几声,严一上半身的铁链齐刷刷的落下,严一身子扭了扭,一只手腕就伸到嘴前,看着我笑了声,说道:「让你看看贼的本事。」

严一话音刚落,手上的手铐就已经脱落了。

我站在原地,惊的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

严一捏了捏手腕,手放下去,又是咔咔咔几声,脚上的脚镣等锁具一一脱落,严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些锁具,也太差劲了!没意思。」

严一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竟向我走过来,我拿着钢笔对着他,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再过来我喊了!」

严一手一伸,我眼前一花,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已经将我的钢笔和上衣口袋中的录音笔拿了去。严一随手将我的东西丢在一边,说道:「我和你说的,你还是用脑子记住比较好。盗,亦有道!无论哪个行当,都是有规矩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迷迷糊糊一个人走上大街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一个人站在街头发呆。下午发生的一切,都象做梦一样。那个叫严一的犯人和我说了一番话,告诉了我一个地点,让我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赶到。我没有和警察说,警察甚至也不问我和严一聊了什么,只是前呼后拥的将严一再次捆好,架了出去,似乎早就知道严一一定会解开所有的铁链一样。我被警察开车送到看守所外面一两公里的地方,把我请下车,说了声回头见,就一溜烟的开走了。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呆呆的在大街上走了十来分钟,还是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严一说的「盗亦有道」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中乱窜着,好像这句话我曾经听过无数次,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我看了看时间,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说了严一告诉我的地点,出租车司机连句普通的寒暄都没有,开着车飞驰而去。

严一告诉我的地方,非常的好找,沿着一条胡同钻进去,顺着门牌数,看到028便是了。

这是一个十分老旧的宅子,估计是民国那时候留下的,院墙高耸,整整一面墙上也就一扇老旧的暗黑木门,连个窗户都没有。

我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就是028。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木门,咚咚咚,没有反应,我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反应,里面静悄悄的,门缝中一丝光亮也没有。我不便高声喊叫,只好退后一步,看看有没有门铃之类的按钮,很快就在左手边的门框上看到一个似乎是个按钮的东西,我摸了摸,可以按下,就轻轻按了下去。只听门内慢慢的由小到大的传出一阵旧时音乐,估计是《夜上海》那样的曲调,但从来没有听过。

这音乐响了约半分钟,才停下,可还是没有动静。

我心中生疑,担心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又退后一步打量门牌。就在一抬头时,那扇木门就突然吱吱嘎嘎的开了,着实把我吓的一跳。

门里探出一张笑脸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模样寻常,但看着十分的亲切,她冲我笑着问道:「您找哪位?」这话一点重庆口音都没有,倒是极标准的普通话。

我倒是愣了,严一并没有告诉我找谁,只说让我来这里找人。我抓了抓头,生挤出一句:「我找,老爷子。」

这妇人笑了笑,说道:「是严郑先生吧?」

我赶忙回答:「哎!是我,是我!」

妇人说道:「严先生请进,老爷子等候你多时了。」

妇人将门拉开,请我进去,我尴尬的笑了笑,迈进了这间老宅。

于是,关于五大贼王的故事,那不可思议的盗术,防盗术,以及绝不会为人所知的一切,拉开了沉重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