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共同的案件 尾声(第2/2页)

在让开枪的同时,我的两把三刃刀先后向他飞去。

第一把砍断了他拿枪的那只手,还剐下来一块肉。第二把击中了哪里我一下子并没反应过来。我跳起来,冲到蜷缩在地板上不停抽搐的母狼面前。她的身体挡住了所有射向我的子弹。子弹不算多,大概有五六发,但如果它们没被施加魔法就好了……

让晃晃悠悠地站在那儿,神情恍惚地看着我。

“谁派你来的?”我一边喊一边用“绝对强制”的咒语冲击他。

让哆嗦了一下,想张开嘴,但就在这时他的脑袋却裂成了三块。我的第二把刀扎进了他的头部。

他又摇晃了几下,倒在变形女孩旁边。他的动脉血管不停地抽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如果她不是变形人,而是吸血鬼就好了……

我朝加利娅俯下身去,发现她正在变回人形。

“不要这样,你会死的!”

“怎么都得死,”她口齿清晰地说,“我不想……作为野兽死去……”

“你不……”

“光明使者,你真是傻乎乎的……”她的语气中突然夹杂进一丝嗔怪。

我站起身来,双手全是血。脚下的地板上也在淌血。凶手被砍掉了脑袋的躯体还在痉挛。

“这是怎么了……”谢苗呆立在门口,用一只手半捂着脸,大声喊道。

他的另外一只手攥着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是威士忌,另一个大概装着围巾。

“这里?已经没事了。”我望着死去的姑娘,喃喃地说。“都结束了。”

莱蒙特和谢苗在爱丁堡机场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我给扎武隆买了个冰箱贴。我们现在只需要两个座位了,外加一张超大行李的托运票。长长的木头箱子上布满了咒语。一条咒语防止里面的东西被打开。另外一条让海关明白,没有必要对此件行李进行查验——里面装的是普通滑雪板。

冰箱贴也很普通,不过还挺好看的:身穿格子裙、手持风笛的苏格兰男子。我把它放进口袋,然后走到出售明信片的柜台前。我选了一张带国王城堡图案的,把它夹在《英国旅游指南》中。我暂时还无法把它寄给列拉,不过我很希望自己迟早能完成答应过维克托女朋友的事。

谢苗表现得异常安静。没有唠叨以前的飞机有多么龌龊,也没有瞎逗乐。我们过了边防和海关检查,坐上了飞机。谢苗拿过一小瓶威士忌,试探性地看看我。我点了点头。我们举起酒瓶一人喝了一口。空姐不满地朝我们望了一眼,然后不慌不忙地朝工作间走去,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杯子和几小瓶酒。她一言不发地把它们递给了谢苗。

“别难过,”谢苗小声说。“黑暗使者始终是黑暗使者。她如果长大了也只会是个恶魔。十有八九会是如此。”

我点点头。当然,他是对的。这一点就连我这个傻乎乎的光明使者都该明白……

我仰躺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自己甚至忘了查查将来走势——飞机会不会遭遇不测呢?不过……又有什么区别呢。普通人坐飞机的时候都不想不愉快的事。我也试试……

“我查过了,”谢苗说。“起飞时间会延迟十分钟,不过我们会准时到达。一路都顺风,挺走运的,是吧?”

我从塑料口袋中掏出一次性耳机戴上,把插头塞进扶手旁边的插座里,摸索着按钮选择频道。停在了一首熟悉的歌曲上面:

命中注定的就别错过,

错过的也别遗憾。

小伙子站在天堂的入口,

早已厌倦了眼泪和鼻涕。

可是他能洞察我们的心扉,

不会为我们吟唱赞美诗。

只会提出一个问题——

我们活过吗,我们爱过吗……

我们活过吗,我们爱过吗……

我们活过吗,我们爱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