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欺骗的外表(第10/13页)
“我的……我的马呢?”柏黛恩焦急地问。
“他们不会杀害马匹,但我不知道你的马到哪里去了。”也许正在城里受到某个人的役使,或者是给了某个殉道使,但这样告诉她只能对她造成伤害。维林想起柏黛恩是个非常喜欢马的女孩。“他们让你保留这枚戒指,是要让你记得你是谁,并增加对你的羞辱。我不知道如果你向他们哀求,他们是否会允许你向亚瑟先生发誓。虽然你可能很难相信这一点。”
“我不会的!绝不!”但这句话显得很无力。柏黛恩的肩膀沉了下去,她动摇了,但还不足够。
维林的脸上露出温暖的微笑。曾经有人对她说,她的微笑让他想起了自己亲爱的妈妈,维林希望至少这不是一句纯粹的谎话。没过多久,那个人试图将匕首插进她的肋骨,维林的微笑应该是他眼中最后的情景。“当然,我也不认为你将向他发誓。你的未来也许只有这种毫无意义的劳动。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羞辱,纯粹的羞辱。当然,如果他们发现你并不这样看待这一点……哦,光明啊,我打赌你不喜欢全身一丝不挂地挖坑,即使看守你的是枪姬众。但如果换作是……比如说,让你赤裸身体站在全都是男人的帐篷里?”柏黛恩哆嗦了一下。维林还在若无其事地唠叨着,唠叨对她而言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异能。“当然,他们只会让你站在那里。歹藏不能做任何有意义的事情,除非是迫不得已。而且艾伊尔男人宁可抱住一头腐烂的死羊,也不会……嗯,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对不对?不管怎样,你的将来很可能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会竭尽全力抵抗下去,但我不知道你要抵抗什么。他们并不想从你的嘴里逼问信息,或者是做任何其他人会对战俘做的事。他们不会释放你,至少在他们确信你的心中除了羞耻以外已经别无他物之前,绝对不会,即使因此要关押你一辈子。”
柏黛恩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不过维林能从她的唇形看出她要说的话。我的一生。她在软垫上动了动身体,似乎感到不舒服,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当然,晒伤、鞭痕和劳作的辛苦都会让她不舒服。“我们会得到援救的,”最后,她说道,“玉座猊下不会丢弃我们……我们会被救出去,否则我们就……我们会被救出去的!”她抓住身边的银杯,一扬头,将杯中的水猛地灌了下去,然后伸出握紧银杯的拳头,要维林再给她倒一杯。维林将锡罐飘过去,让那名年轻女子可以给自己倒水。
“或者你会逃走?”维林问。柏黛恩满是泥土的手颤抖了一下,杯中的水也被泼了出来。“确实,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应该不会比等待救援更大。你被一支艾伊尔军队包围着。很显然,亚瑟能随时召集上百名殉道使追捕你。”柏黛恩又颤抖了一下,维林自己也差一点打了个哆嗦。混乱应该在刚有苗头的时候立刻被遏止。“不,恐怕你必须为自己想出办法。依照他们做事的风格,你将只能孤身一人,我知道他们不会让你和其他人接触。你将只有孤身一人。”她叹了口气。柏黛恩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她,仿佛她是一条红奎蛇。“不需要让自己的境遇变得更糟,让我为你治疗吧。”
维林不等柏黛恩可怜兮兮地点下头,已经跪在了她身边,用双手捧住了她的头,年轻女子则尽量配合着维林。维林敞开自己,吸收进更多的阴极力,编织出治疗的能流。绿宗姊妹立刻张大了嘴,开始颤抖。刚刚倒了半杯水的杯子从她的手中滑落,一条抖动的手臂碰倒了水罐。现在,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所有接受治疗的人都会有一段晕眩的时间,当柏黛恩还在眨着眼睛,尽力想要恢复过来时,维林开始使用口袋中那枚花朵样的法器。这不是一件很强的法器,但也足够了,她需要这朵花能够提供的每一点至上力。不再是治疗的编织,魂之力成为了主体,风、水、火、地之力全部要引入其中(对于地之力,她确实很不擅长);魂之力被一再细分,复杂的结构会让任何技艺高超的地毯匠人头晕。即使现在有一名智者偶然钻进了帐篷,她也不一定拥有异能,可以识别出维林所做的事情。当然,她要尽力掩饰自己的行为,也许这是艰难甚至痛苦的,但只要不被发现,一切她都可以忍受。
“怎么……”柏黛恩昏昏沉沉地说。如果不是维林捧住她的头,她一定已经倒在地上,她的眼皮几乎已经要阖上了。“你……做了什么事?”
“你不会受伤害的。”维林安慰她。这个女人也许会在一年之内死亡,或者是在十年之内,但这个编织本身并不会伤害她。“我向你保证,即使对一个婴儿,这样也是安全的。”当然,这要看怎样去对待它。